陆元白视线扫过丫鬟,丫鬟怯怯的低着头不敢看,但凭着身上的味道还是依稀能辨认出来。

“你既然没病,又为何要装病?”

丫鬟哭的断断续续,嘴里哽咽不断:“婢子的病是真的,被楚通房发现的药确实是我的解药,不想被人发现,才想着半夜偷偷处理。”

池盈初满脸都是不信,冷眼轻哼:“简直撒谎!我私下里找大夫看过,那几味药是剧毒,你分明是自己服药,然后栽赃给赵离鹊……”

丫鬟磕头将脑袋都快磕破了,身子和声音都颤抖着:“婢子不敢说谎,因为本身有毒,所以才会用到以毒攻毒的法子,王爷可以让人捞上坛子检查。”

十几个火把在水池边竖起来,水面上漂浮着一个坛子,陆元白对身后的侍卫道:“去捞起来。”

“是。”侍卫放下佩刀,跳进水池将坛子捞起来。

“即便没有五姨娘这几个巴掌,婢子本身的毒也因她而起,当年被遣到她身边伺候,她怀疑婢子是别院的人,稍有不如意就拿婢子撒气,强迫吃胭脂水粉,这毒才渐渐积累……”

池盈初眼底一震,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反转,这么说来丫鬟才是受害人,赵离鹊那纯粹是罪有应得。

“那白日在你屋子里的奇臭是怎么回事,还有我看到你身上的怪状……”

“这些都是毒性留下的后遗症,奇臭是婢子床下藏了能发臭的东西,以为这样能避免别人靠近。”

陆元白又让人请了太医过来,大致结果和丫鬟所说相似,这样一来,所有事情就都说得通了。

池盈初以为他转身要走,随即伸手将他拉住:“这回总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吧?”

陆元白余光瞥到匆匆赶来的赵离鹊,眼里勾起不明的笑:“本王明白,你想让赵离鹊替你担下,但本王不是那种轻易被说服打动之人。”

白眼狼啊这是!她这几天为这事愁眉不展,整天想着怎么查,现在他一句话就让这事变了性质。

她本来就是无辜的!

池盈初抓住他的手臂,想将他摔到地上,半天使不上力就只好放弃,赵离鹊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带着恼怒。

“楚亦妙你还想害我是不是?”

“害你的人不是我!”她赶紧放开手,害人的是她旁边这狗男人,不光害她还想害自己。

“如今你说再多也无用,我不会轻易信你……”

“好了,”陆元白适时打断她的话,狭长的眸子在夜里更显深邃,“丫鬟已经将你供出来,明日本王会写下休书,将你送回赵家。”

“王爷!”赵离鹊又气又恼,眼眶倏地发红,但陆元白不给她开口哀求的机会,径直离开。

池盈初不怕别的,就怕赵离鹊又找自己撒气,那今晚上是别想休息了。

她赶紧跟上陆元白的步子:“王爷等等我。”

池盈初跟着他回到了青竹苑,陆元白并不急着赶她出去,他似笑非笑的扯动嘴角:“谁让你来的?”

她环视屋子四周,尽管没有太多奢华的物件,但这屋子可比她住的地儿大多了,裱起来的字画都是价值连城。

“我担心王爷今晚无趣,所以主动作陪,明日一早自会主动离开。”

“你该自称妾身。”陆元白睨她一眼,纠正她的称呼。

池盈初装作没听见,心想着真要做他的妾,还不如拿剑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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