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沈氏生辰。

沈氏作为侯夫人,又贵为长宁侯府嫡女,现任长宁侯的嫡亲妹妹,京城的高门大户都会给她面子。当生辰宴会的帖子一发出去,皆应下前来。

金灿灿的朝晖,渐渐染红了东方的天际。万道金光透过树梢,给城内染上了一层胭脂红。

一大早,镇远侯府就开始忙碌起来,不断的有马车在门前停下,门口丫鬟引着客人往花园走去,那里早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精致的花卉,更有京城贵族都难买到的点心。

萧云柔为了这场宴会忙里忙外了半个多月,今儿个算是能歇息一会。

长宁侯作为沈氏的娘家自然早早就来了帮衬,萧家也来的挺早,嫁进宁国公府的裴莞玥也早早回来,送上了贺礼后跟着萧云柔几个年轻的媳妇出去招待宾客,其他的都留在致宁苑陪着沈氏说话。

镇远侯也在前天回了府,今天带着裴凌风和裴凌志在前院招待男客。至于次子裴凌云,因为外放官不得随意离开驻地不曾归来,但是贺礼却是早早送到了侯府。

今天是沈氏的大好日子,萧云柔虽然平时多已素雅为主,今天却不能由着自个的性子,也是挑着喜庆的打扮。

淡紫色撒浅金花的襦裙,领口用金线绣着精致的剑兰纹饰,裙裾处用金线绣着大朵大朵的山茶花,头挽追星逐月髻,斜插着一根赤金吐珠凤钗,珍珠流苏摇坠而下。行走间流苏细细洒动,让本就出众的容颜越发的明媚。

“弟妹这样,可是把旁人都比下去了。”

裴菀玥掩嘴打趣着,却换来萧云柔一顿挪揄。

“这可比不得你,你头上这,是天家恩赐吧?有你珠玉在前,我可不敢说话。”

萧云柔指着裴菀玥头上那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笑道。裴菀玥虽然嫁的是国公府的嫡次子,可人家不凭家世愣是在军中闯出一番名堂。宁国公是当今太后的娘家,有这样出息的子嗣,太后对裴菀玥也看重几分,这样名贵的步摇,除了宫里的四妃可是没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戴在头上。

“都是夫君争气。” 裴菀玥笑道。

萧云柔与裴菀玥在闺阁中的关系就不错,两人都出身大家,都是严格按照大家闺秀,当家主母教导出来的。虽然沈氏让萧云柔挺膈应的,可裴菀玥自幼定下亲事,七岁后经常出入宫廷,和宁国公世子夫人一样是由太后教导出来的,并未沾染沈氏的习性。

一旁的三夫人看着裴菀玥与萧云柔,心底嫉妒的很。原先见着侯府给自己准备的首饰衣物已是华贵无比,可真正瞧见这两人的,还是觉得低了一等。现在她也只好与长宁侯府几个年轻点的媳妇比一比,都是公中出的东西,比起来也差不多,这才平衡了些。

裴菀玥身上自带着高傲的气息,除了萧云柔也不见和旁人说上几句。好在前往花园也走不了多久,几人中间那若有若无的尴尬气氛才消失无踪。

一进花园,裴菀玥和萧云柔身边都围满了人。围着裴菀玥的拼命讨好着,想搭上宁国公府的路子,而萧云柔身边,大多是文官的家眷。毕竟苏家老爷子门生遍布,萧家也是蒸蒸日上,想为自家子嗣求个云州书院门额的夫人们也是积极攀谈着。

萧云柔笑着一一应对着,三夫人有些羡慕的在远处看着,而长宁侯府的人却开始不满了。长宁侯府除了世子夫人身边还围着不少的人,其余几房只能和自个认识的人说上几句话。

“不就是嫁给了大表哥,还真把自个当一回事了。”

说话的是长宁侯府的二夫人,只看她双眼带着嫉妒就知道此人不是个心胸宽广的。

“人家可是世子夫人,没看她和宁国公府二夫人那样熟稔,又有那样的娘家,腰板可是直直的。”

话语里满是酸气,想想因为自个家世不如夫家的,平日里伏低做小,受尽婆婆冷眼,还有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妾争宠,这日子过的可真是憋屈。

“说不准她也就人前风光,关起门来谁知道呢?”

“……”

萧云柔不知道长宁侯府的人是怎么议论自个的,她瞧着三夫人在一旁干巴巴的站着,她便招呼着她过来,将她身边的人介绍给她。

“这是礼部尚书家的长媳张夫人,翰林院学士家的长媳徐夫人,工部侍郎家次媳孙夫人,她们都是我闺中好友,还有这是我娘家妹妹。”

“这是我三弟妹,你们以后可莫要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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