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良心不安,顾妍在新家折腾起了美味,打算成品出来后,把宜尔哈接过来尝尝,算是赔罪。
可宜尔哈能干吗?
答案是能的,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无论姐妹俩面上闹成什么样,只要现任的八福晋递了台阶,她就得下。
只是啊,姐妹俩已经处于半撕破脸皮的状态,反正宜尔哈是叫接就来,不为别的,就为了隔壁是四阿哥府。
当然,姐妹俩待在一起的时候嘴巴也没停。
宜尔哈用小木勺搅着碗里的这个叫布丁的东西,冷笑:“妹妹倒是个会吃的,想必八贝勒的身子也叫你给调养好了?”
事到如今,她也想明白了,左右这辈子的胤禩跟上辈子的不一样,病歪歪的,顾妍这小贱人不过一守活寡的,有什么好得意的?
看了看手里微弯的木勺片,宜尔哈哼了一声:“若是府上银钱不凑手,妹妹便使人递个信儿,姐姐别的没有,买个勺子的银钱还是有的。”
顾妍往她那边瞅了一眼,将手里精巧可爱的瓷勺敲出了清脆的声响。
“姐姐可别误会,可能是下人弄错了,我这儿怎么可能连个勺子都没有?”
“那你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宜尔哈阴了脸。
“怎么可能!”顾妍嘟起了嘴巴:“可能是你这个小木片片长的像厕筹,下头伺候的觉得你跟这玩意儿合适。”
宜尔哈顿时就怒了:“我就该配个木片儿使?”不管厕筹是什么,这小贱人说她只配用木头她倒是听出来了!
“姐姐你好蠢哦!”顾妍美滋滋的吃完了自己碗里的布丁,然后笑道:“姐姐一直跟着母亲,想必不知道厕筹还有个搅屎棍的别名儿吧?”
宜尔哈一懵:“……你说什么?”
“厕筹就是穷苦人家如厕时用的东西,你瞧你手里那跟小勺似的,像不像?”顾妍嘿嘿了两声,“对了姐姐,这个布丁好吃吗?”
胃里一阵翻涌,宜尔哈立时觉得眉心到天灵盖都裂开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自从有了你,活着都是奇迹。
宜尔哈黑着脸离开了,顾妍耸耸肩,打算查一查账:“福喜啊,这段时间的账册拿过来我瞧瞧。”
当家做主了,不能什么都交给下人,自己也是要了解的。
只是账目越瞧越不对,“咱们出府大半年,花销三万五千两?!”
MMMP!
到底是哪个蛀虫在贪她的银子!
“咱们爷每年的俸禄银子才两千五百两!”顾妍出奇的愤怒了。
虽然老康对儿子们多有贴补,每年到手的雪花银总有个五六万两,但那是老父亲对儿子额外的补贴啊!
照这么个速度,啃老都不够一年的开销!
“福晋,奴才冤枉啊!”账房的主事一来就跪下了,“奴才是八爷身边打小儿伺候的,八爷好了奴才才好,绝不会干这等没良心的事儿!”
“还没有!”顾妍把账册甩到他面前:“你瞧瞧这花销,鸡子八两一个、米十六两一斤!”
她都给气乐了,“照这么个物价,皇阿玛是再也不担心百姓挣不到银钱吃饭了!”
在宫里那两年,基本上康熙补贴的多,御膳房给啥吃啥,再加上康熙心疼儿子身体不好,超出的份例都是走乾清宫的,她就没怎么注意。
但再不关注也知道,自家这账册绝对不对!
那账房一呆,“福晋,这个已经很便宜了啊!在宫里的时候,鸡子十两一个,米二十三两一斤……”
顾妍:“……”
她深深的运气,“很便宜?”
别以为她在老家那些年是喝西北风的!
“市面上米二十三文一斤,纵然咱们身份不同,可十六两一斤的米……”她微微笑:“你告诉我,这米是不是从金子上打下来的?”
账房:“八爷身份尊贵……”
顾妍二话不说,先把这么个废物给撤了:“八爷尊贵是尊贵,可这家是我来掌的,我说了算!”
之后又把厨房上采购的一顿削,顾妍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好么,内务府的人可真不错,给咱贝勒府调来了不少烧银子的。”
至于说内务府的大臣不好得罪,到底是老臣什么的……顾妍耸肩:就胤禩那样儿不指望有前途的,怕什么得罪人?
皇子身份是天然的有利,有心帝位的或许投鼠忌器,可他们两口子不用啊!
这不,她带着府里的账册,一脸怒气的进了宫。
回头康熙知道八贝勒府的闹腾后,笔下的墨落在了纸上:“半年三万五,朕这每日的早膳也舍不得多吃个鸡子。”
喊外头的梁九功:“朕这记性不大好了,内务府的现在是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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