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出离道者。由从此后,为令修道所断烦恼、永得清净;修出离道故。
由此道理,菩提分法、如是次第。
这便是他名字的含义吧!
一年前。
醉不归客栈门前的梅花树似乎从来是枝繁叶茂,永不衰败的模样。一二三楼也似乎一直都是宾客盈门。醉不归的顾老板在洛雪城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这头脸也皆因四楼时常光顾的两位客人,四楼的客人就连温酒的器具都是独独一份,温碗是一朵盛开的雪莲花的形状,上面立着一直金鸾雏凤,紫砂也纯厚,若不是客人尊贵,谁能用上这三百年前的温酒器。
顾老板年过四十,体态瘦弱,几乎没有任何面部表情,但从他将客栈取名为“醉不归”的时候便注定他是位识风月的主。
顾西绸正用那三百年前的“凤莲”碗温好了一青桑酒,青桑酒的容器也是醉不归独有的,深褐色的紫砂瓶身上镌刻着一个“醉”字,瓶盖处也栓了两根浅色的流苏,很是好看。他小心翼翼地从温酒器中取出酒瓶,放置于托盘之上又随手放了三个夜光琉璃杯,便往四楼走去。
转过四楼的楼梯,有三男子早已等在那里了,一人一身明黄色的衣袍,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气,一人一身素色流溪香锦纹束手衣,清俊如玉,还有另外一人,一人一身浅麻色的素衣,模样确是生得不俗,俊朗不凡,眉眼如画,又却洒脱不羁,音容笑貌皆是玉树临风,爽朗清举。
“顾老板今天怎么亲自送酒上来了?”陆昭华见了说到,说完便起身去从顾西绸手中接过托盘。
“两位公子有朋友来,顾某岂能怠慢!”顾西绸说完老向了那素衣男子。
王清离对着顾老板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也没说话。
顾西绸下楼之后,三人聚拢在桌边,陆昭华为三人斟满了酒杯。
“王公子,你说你要离开?”黄泉问到。
王清离点点头道“是啊,舍弟生来受恶疾缠身,痛不欲生,听闻这北境只有一物可医,而这一物就在荒州,不日或许现身,我便打算亲自过去一趟。”
“是何物如此稀世?”陆昭华也来了兴趣。
王清离欲言又止,思考了许久,便说到,“漠上花”。
黄泉和王洛阳听到这三个字一脸惊讶。
传闻“漠上花”千年才开一次,世上罕见,能活死人医白骨,亦可得以永生,但已无活人见过此花。又传闻,世上根本就没有“漠上花”,只是荒州长老们胡编乱造出来的。
荒州是个什么地方,五行属木,但北境的东极,鲜有外族侵入,仅一望无际绵延千万里的漠漠黄沙便足以让外人望而生畏了。
自从黄泉出生以来,便只有从易长老那里听闻过关于荒州的零星事件。若不是北境四方割据,这个种族听起来就像存在传说中一样。
而“漠上花”这三个字,黄泉翻到典籍的时候,后面只跟了“不详”两个字而已。所以到底世上有没有此花,只有去了荒州才知道。
陆昭华说到:“据我所知,漠上花世间无人见过,王公子是从何听说此物现身了?”
“我也只是听说,并不确定,四方之内已有大批人马不日将会齐聚荒州。”
黄泉便说“此去荒州,千难万险,小心为上。”
他说完便看向了陆昭华,眼神流转,满脸堆笑。陆昭华早已熟知黄泉习性,看到他作此表情,不由得心中有数,但从他神色看来,他似乎并不认可黄泉接下来的打算。于是便躲开了黄泉的眼神,低头去斟酒。
黄泉一把拍向陆昭华,脸凑了过去,对他说到:“昭华,你觉得呢?”
陆昭华像旁一闪躲开了黄泉,:“我觉得什么啊?”
“唉哎,你不要装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我怎么知道?”
黄泉说:“那我就直说了吧,王公子此去生死未卜,你我作为好友,是不是该一同前往啊?”
王清离听了也惊讶起来。一边笑着摇了摇头说到:“正因为是好友,我才不愿你二人为我涉险。”
黄泉说:“你这是说哪里的话,能一起在醉不归喝酒的,定是生死之交。”
陆昭华却说:“王公子也知道你武艺不精,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又如何,你想那可是大场面啊,四方有志之士都会聚集荒州,我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荒州人长什么样子呢!”
“人还能长什么样子?不过是两只眼一个嘴。”陆昭华说到。
黄泉横了陆昭华一眼又转过头来看看王清离,脸色又便喜悦,“不能帮着抢花,却能陪着喝酒啊!”说完对着王清离一笑,这一笑,却让王洛阳一时不知如何答复。
酒微醺,大雪纷飞,梅开正好。少年正是好时光。
黄泉喝到夜色降临才离开醉不归,送他到皇城门口的还有陆昭华。
陆昭华的车是由两只驯鹿拉着的六角飞檐香苏车。这两只驯鹿体态健美,深褐色的细绒毛紧贴着皮毛,神采奕奕,矫健敏捷,驯鹿是洛雪城人民惯用的交通工具,耐寒且气力惊人。车身呈六角,每一角都有飞如云霄的姿态,周围是明黄色的绸缎织锦,只在车前挂了一只流溪香锦缎面的灯笼,便也无人敢惊扰。
两车夫是陆昭华府上的人,衣着也是明黄色的束手衣衫,不过做工就明显不如陆昭华那一身精致高雅。
车一到皇城门口,守门的卫兵问也不问便直接放行了,走过弯弯绕绕的大小亭台楼阁,车停在了闲云潇湘门口。
翠绡微雨早已等在门前,见是陆昭华的车便赶紧上前来帮忙着掀开车身的门帘。
陆昭华探出头来说到:“你们公子又喝多了。”
微雨说:“有劳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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