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的质问像是一盆冷水从顾婷芳的头上兜头泼下透心凉,她心慌意乱,怕泄底气挺直腰杆语气急促:“我昨天随口一说,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他打电话过来我实话实说,当时也不知道你被人强奸,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那么说。”

刘姨听不下去侧过身子不赞同的看着顾婷芳,只是主人家还没发话,她也没立场发言,愤怒的坐在那气的唉声叹气。

病房里因为顾婷芳的话陷入沉默,姜宁坐在床尾脸冷的能拧出冰碴子。

顾晚注视着顾婷芳,手紧紧攥着被子骨节发白,就是这张如刀子般锋利的嘴,一刀刀将小文逼入绝境当着她的面顾婷芳就敢说这种话,那时候她们都不在,想象不出顾婷芳会怎么羞辱小文。

“顾婷芳你特么才被强奸了,你闺女以后出门走在大马路上都被人强。”想到以前顾晚心中的恨意如油锅一样翻滚,将自己心里的怒火吼出:“你还算个人吗,你是我亲姑姑,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就巴不得我好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自己多缺德,像阴沟里的水耗子,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

小文在最青春的年纪卧轨自杀,车轮从身上碾过,碾成肉末血浆,那是得多大的绝望才会不想留全尸。

顾晚忍到现在就是极限,顾婷芳就是个吃软怕硬的,她没必要惯着她。

顾晚忽然发怒出乎大家意料。

顾伶气急回骂:“顾晚你怎么和我妈说话呢,我妈是长辈,你怎么能侮辱她,还诅咒我,顾晚你还算个姐姐吗。”

要不是这腿不能下地,顾晚肯定要掐着她脖子告诉她什么叫侮辱,就算坐在床上顾晚的气势也比她们有气势:“侮辱?你们也配谈侮辱,我好好的坐在这啥事也没有,你妈上来就说我被人强,她但凡有半分长辈的样子我都不会说今天的话。

指责别人前先撒泼尿照照自己。”

骂完人顾晚慢慢靠在床头舒缓心

气,自然生长的长眉一侧微挑,桃花眼因为激动带着淡淡的水光,那么点水雾自然挡不住眼底的怒火,肉肉的唇半张,血丝渗出来,白皙的面颊泛着三月桃花花蕊的色泽。

张扬热烈不可欺,这就是顾晚,上辈子人尽可欺,这辈子谁码都别想欺负她。

顾婷芳自私刻薄惯了,从来没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的狗血淋头,她想骂对上顾晚那张盛气凌人的脸又不知道骂些什么,气的从床上滑到地上,蹬腿开作,床单被她蹭掉,枕头和被子栽下来,一片狼藉。

她坐在地上,高跟鞋蹬掉一只,脸上的粉和腮红揉花,哭丧:“造孽啊,我活半辈子今个儿脸皮都掉在这,还不如死了算了,爹娘,当初要是知道顾家出顾晚这个孽障,你生我出来干什么,我这个做大姑的被侄女骂,她也不怕被天打雷劈。”

顾婷芳的声音传出去,吵到隔壁房间休息的病人,病人昨晚上做的手术,正在恢复,护士紧忙跑过来调解。

“你们这边不要吵,这里是医院,请你们安静。”护士为难的看着顾婷芳,姜宁歉意笑笑:“我这就带她离开,麻烦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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