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两点,霍宁还在捶床捣枕,不是她不困,是她不敢睡,今天中午施碧瓷临去那一瞥像把达摩克里斯之剑悬着她头顶,不知道啥时候掉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到一声闷哼,猛的惊醒过来,抓起枕头底下的菜刀,“小贼,哪里跑!”

霍宁按下录音机,房间里响起一阵脚步声。

外面的人啐了一口,从西墙翻出去一瘸一拐逃走。

霍宁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再也没有响动了,她也不敢松懈半分,天知道那个狗东西会不会去而复返,也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捡漏的。

原身臭名远扬,背锅的是她,她不能抱怨,没有原身就没有她,她不知道自己和原身为什么会共用一个身体,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霍宁瞪眼到天亮听到于抗美拍门小心翼翼哈欠连天去开门,“婶子,你来了。”

“你换了地方睡不着?”霍宁瘦成这样,还睡不着觉可咋整。

霍宁让开路,让于抗美进去。

于抗美吸吸鼻子,咋有一股菜油味儿?“我过来跟你说一声在你伤好之前你不用开火了,我做好饭让连玉给你送过来。”于抗美走进去,听到霍宁关门下意识的回头。

“咋了?”

“以前我臭名远播担心单独住被人盯上,昨天我让赵明尧把家里所有的菜油都抹在了大门这个方向,把啤酒瓶子埋在西墙根底下,半夜果然有人从西墙翻进来……”

“啥?”于抗美的音量提高了八度,她下意识的上下打量霍宁。

“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他摔在碎啤酒瓶子上,以为还有更大的危险等着就从西墙翻出去了,我怀疑不是村子里的就是附近村子的,我想请村长叔帮我把那个人找出来。”

“该死的的,你叔在村部,我这就去叫他。”于抗美话音一落人已经出去了,顺手关上大门。

霍宁望着西墙根下面的几只解放胶鞋印,目光阴沉了下去。

不大一会儿,赵建国和刘会计一起过来了。

霍宁坐在院子里打哈欠看到他们想站起来,“村长叔,刘叔,又要麻烦你们了。”

“不用起来,啥麻烦不麻烦的,你这丫头就是太外道。”赵建国摆摆手,往西墙那边走,村子里居然出现了这样恶劣的事情,是他这个村长不称职啊,亏得霍宁事先防范了,不然,他不敢再想下去。

刘会计一边附和,一边跟上赵建国的脚步,霍宁这丫头瘦下来,在十里八乡都是拔尖的,昨天晚上他还在担心,没想到真出事儿了。

赵建国蹲在胶鞋印旁边,研究被拔出来扔掉带有血迹的破啤酒瓶。

刘会计则在研究埋啤酒瓶的方式,捡起一根棍子扒拉旁边,发现也是这样的交叉埋法。

霍宁家这房子没要后院,只能从前面,东西两面进来,东面是罗群芳家,她家人口多,个个彪悍,贼人不敢走那边惊动他们,前门抹了菜油,打滑爬不上去,只有这西墙能突破,霍宁就在这下面全埋上了啤酒瓶子,不管从哪个位置,哪个角度跳下来,都会受伤。

霍宁,厉害啊!

赵连珠急吼吼跑进来,绕着霍宁转了几圈儿,“你,你还好吧。”

她刚起来,她妈就跑进去骂她,等她弄明白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她昨晚上听她妈的话过来陪会宁,怎么会有人打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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