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同样是后天,简单重复,但从赵三两进来以后,明天仿佛多了一分烟火气,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明的期待。
简单的日子,也像宣纸被涂鸦上色彩,生活多了很多种颜色,变得鲜明而生动。
“妈,赵三两一下子抽了四根香烟,他好厉害”
“赵三两,你做事能不能带点脑子,你属猪啊!”
随着年龄增涨,大鹅对赵三两态度越来越放肆。
偶尔训两句还算好的,有时会趁赵三两干活,踢他一脚,踢完立马像无头苍蝇般被赵三两撵的满店跑。
差不多被追到时,又朝她呼救,嘴里嚷着赵三两神经病发作,要揍他。
总之,大多数单亲家庭所欠缺的那部分爱,大鹅是不缺的,他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赵三两虽不是大鹅爸爸。
但在大鹅心中,赵三两或许在某些时刻其实一直充当着他爸爸角色。
人生有潮起潮落,也有一喜一忧。
大鹅爸爸卧轨摔残,就是她人生所经历的潮落。
而与赵三两相处的四年,不管承不承认,都像潮落后掀起的激浪,让她原本单调乏味的生活多了一丝乐趣。
也让她明白,留在身边的人,从来都不是拼命追赶的人。
应该珍惜所有的不期而遇,看淡所有的不辞而别,原谅以往伤害她的人,不再计较过往的林林总总。
重新沏杯茶,拥抱新的开始。
她懂了。
只可惜那个手腕系着曼多拉红绳的男人没懂。
也许他也懂了。
只是处在自己狭小的世界里,守着属于自己的简单安稳,不打算惊扰到她的人生,在纷扰的俗世中,以孤独的姿态演绎一场场悲喜人生,殊不知当他踏进她生活的刹那,已经惊扰了她们母子的人生轨迹。
吃完晚饭。
已经十岁的大鹅被他妈撵进卫生间洗澡。
“妈,我再看一会电视好不好?”
大鹅洗澡很快,从进卫生间到出来,只用了五分钟,但依旧保持头发是湿的,还散发着洗发水独有的香味,身上同样冒着热气。
这表明他洗澡是完整流水线工序,并没有偷工减料,就是速度快点而已,典型一线操作工水准。
追求的就是一个“快”字。
挽着他妈胳膊摇了一会,得到老板娘“嗯”的点头同意,顿时欢喜的高呼一声。
老板娘手里捧着赵三两扔在植物店的书籍慢慢翻阅起来。
赵三两很喜欢读书。
读的种类很杂,从货币战争,到徐志摩诗集,偶尔也看张爱玲金锁记。
老板娘手里的书籍,是赵三两这两天有空就翻的挪威的森林。
“还做笔录吗?”
翻到第三页,书页旁边居然多五个字。
“第一个女人”
老板娘有些不明所以,但村上春树的文字就像透过叶隙间的阳光,带着细碎的斑驳,静下心来也能看得下去。
看了半个小时。
又多了五个字。
“第四个女人”。
老板娘下意识将挪威的森林翻到最后一页,“一共上了八个女人,小黄书无疑”
一瞬间空气有些凝固。
短暂惊疑后,老板娘“噗嗤”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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