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大邬的极东之处与天界相连,跨过东冥海和众多山脉便是天庭入口。

青鸟山便是这其中并不显眼的一座,只因三百年前这里飞出去了一只凤凰,我便将此山命名为青鸟山。

按妖谱上的记载,我是一只血统并不纯正的白狐狸。

狐族一向以美貌闻名六界,红狐妩媚,白狐清纯。族里时有狐狸按耐不住寂寞去沾花惹草,闹了不少麻烦。

要我说啊,这都是给人间那些话本子害的。写什么才子佳人的风月情事还不够,偏偏要编织些人妖殊途恋。惹得人间一众小姑娘小伙子幻想着自己哪天和突然看对眼的妖精轰轰烈烈爱一场,拜托,妖可是要吃人的。没有一只狐狸能够具体说清何时何人从何处带了这么一本话本前往青丘。从此,狐狸们也开始用“宠爱“的目光注视着人间了。

而我雪瑶是一只极其与众不同的白狐。不同在我虽然各式各样话本子看了不少,却从未幻想过和哪个绝色小官人你侬我依。

我知道这时候对狐族略有了解的看官也许会出来指责我:青鸟山是一座已经三百年没出现过人影的荒山,自从凤凰飞走后就只剩下你这只不受待见的狐狸了,又哪来的绝色小官人给你消受呢?

咳咳,确实。青鸟山自从凤凰飞走后就只剩下了我,草木不生,鸟兽无踪。对我这只狐狸精来说,温饱都只靠抢劫其它山头,现在还在人家通缉名单上呢。若是哪天真有这么个绝色小官人出现,下一秒他应该就已经在我的肚子里了吧。

......

今年除夕那晚,不知是给天雷劈死了还是太久没吃饭饿死了,雪瑶一动不动地趴在山头上,许久只见她肩膀微微耸动着,好家伙,这狐狸精活了这么久还像个小姑娘似的哭哭啼啼的呢。

“有没有带吃的?”雪瑶抬头撇了一眼出现在月光下的男子,随后擦擦眼泪坐起来了:“我说过很多遍了,不带吃的就不要来青鸟山。”

“美酒要不要?”那男子听了她的话也不生气只是笑笑,右手拿出酒壶在雪瑶面前晃了晃,挨着她便坐下了。

“你要走了?”

雪瑶毫不客气地接过了酒壶,捧着就是咕咚咕咚往下咽。

“涩死了一点都不好喝。”她皱着眉头又把酒壶塞回给了男子。

“我在人间还有些旧账未收。”雪瑶的语气与往日不同,酒仙刚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她打断了,她右手握成拳头举在了酒仙面前:“我走后,青鸟山出事了我就要你好看。”

花青的长裙在微风下轻盈地飘动,酒仙心不在焉,似乎想起了什么。

雪瑶第一百二十四次来天命司闹事的那日,也是除夕。

他还记得,雪瑶闯进来时,正赶上管事的神仙聚餐吃年夜饭。大门被她一脚踢开的那一刻,原本热热闹闹的饭桌瞬间安静了下来,神仙们纷纷埋头但是手中的碗筷却并没有停。这样的出场,就算门被踢开的声音再怎么大,天天来,都习惯了。

“你们把他藏哪里了!”雪瑶嘶吼着举起剑,遥指着院子另一端的神仙们。

对于一个来闹事一百二十多次的执着妖怪,天命司的神仙们由最初的惊慌、疑惑、防备、欣赏、感动转化为了疲惫、厌烦、无视乃至怀疑她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没听说、找不着、不知道。不管她是第几次来,永远只能得到这几个字作为答复。

一只狐妖日日闯进天命司闹事这事吧传开属实不好听,天命司那几个神仙本意是就地除妖,扒皮做垫。谁知司命老头胡子一捋掐指一算,下令不许动她认由她闹。

正如司命所料,没人理她,她也不主动出手,每日戌时而来待到子时,她便垂头丧气走了。

司命没有料到,除夕这天她还是来了。

这日,雪瑶一进门目光便盯在了一张陌生面孔上。

酒仙悻悻地看着周围低头动筷的神仙,也默默低下了头,夹了口菜在嘴里。他偷偷瞟了旁边司命老头一眼,正好跟老头打了个对视。

司命你不是说请吃饭吗?她是谁?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没事没事,这是天命司晚饭时间的传统项目,你也正好见识见识。

那她为什么一直盯着在下?

因为我们几个她盯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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