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虽然只是童生试最高阶段的考试。

但是无论是组织,还是规模,都不能算小。

以京兆府院试为例,京兆府所辖所有县通过府试的童生,全都要在京兆府参加考试。

最近几年,大梁朝扬文抑武之风渐起,再加上百姓们的生活好转,读书人愈来愈多。

因而,参加院试的童声,足足将近四百人。

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京兆府学院外就堆满了人。

有参加院试的童声,有送他们来考试的家长,有他们的书童。

当然,也少不了那些孤身前来的童生。

刘平苍,就隐藏在人群之中,小心提防,生怕又发生什么事情,影响自己参加院试。

毕竟,已经到了这个阶段,如果没有办法入院考试,那可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不管怎么样,一切的事情,等到院试结束,再来解决!

另一边,刘元德与刘满也在耐心着等待这府学开门。

相比刘平苍的拘谨和小心,刘满父子可就要轻松的多。

尤其是刘元德,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下巴仰着,撇着大嘴,满脸的不在乎。

此种表现,与身旁众多略显紧张的童声相比,心态上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爹,你说晚上……”

刘元德刚刚开口,刘满赶紧拉了他一把,小声说道:“慎言。”

显然,他对自己的儿子非常了解。

如果他不拦这下,刘元德一准说出某些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话。

刘元德也不是傻子,当即压低声音,说道:“你说,是不是还得请那位再去玩儿一趟?”

他口中的那位,就是昨天夜里刚刚认识的陈广。

“不急,等到放榜,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

刘满脸上笑着,心里却在滴血。

陈广,太狠了!

在青楼玩了一圈不算,还硬是要了五百两银子!

傻儿子啊!

你还以为陈广真的觉得你好啊!

要不是那五百两银子,你今天能不能参加院试,都是两说啊!

不过……

院试在即,现在也不适合再给刘元德增加压力。

毕竟,算上昨天给陈广的五百两银子,为了刘元德的院试,他已经花出去了超过一千两银子!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元德啊,你可千万要争气啊……”

看着刘元德的背影消失在进入府学的人群中,刘满的嘴唇动了动,声若蚊蝇。

说罢,刘元德干脆的转身离去。

并未像其他人那般,留在府学的附近等待着孩子们出来。

诚然,他也很想留在府学附近等着刘元德出来,但是现实却不允许他这样做。

这一段时间花销实在太重,家里已经捉襟见肘。

如果再不想办法多赚点钱,以后刘元德的路,未必那么好走。

刘满一家在京兆府的住处位置不差,就在万年县所在的宣阳坊。

宣阳坊靠着崇义坊的西北角,一处两进的宅子,就是他们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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