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后悔了,早知道当日就不应该顾虑那么多。

管特么的破坏影卫大事!

经筵之后,也应该找个御史狂参华昹。

最好是弄得他丢官走人,就清净了。

留下这么个扫兴的家伙,真是讨厌啊!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朱厚照是无需参加大朝会的。

这种走过场的地方,他敬谢不敏。

可弘治皇帝亲自把他抓来了!

他也没反抗。

想着,能听听御史们喷人,听听翰林们撕逼,也赏心悦目。

这些人能掰啊!

死的,也能掰成活的!

他到了金銮殿,随着众人一起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后。

也不顾白玉栏之下,已经给他放好的锦墩。

低眉顺目,找了个柱子一靠,然后就开始打瞌睡。

太监拦也拦不住!

可他耳力出众,大殿上的声音,怎么都能让他听到。

于是!

“臣弹劾霸州知府无能,盗贼纵横,夺人钱财者处处都是……”

朱厚照迷迷糊糊,还没来得及想清楚霸州知府是谁,就有一堆人附和起来。

此人,实在无能!

该撤!该降职!

朱厚照听得睡意顿减!

这些家伙套路深啊!

霸州那地方响马贼早没了,你们这也能拿出来说事!

还不是为了你们的自己人上位?

一会儿……

“臣弹劾山东布政使为政无能,山东适遇大旱,水利未修,夏麦枯死,秋田未种客船稀少,纤夫身无完衣,百姓面有菜色。而山东之民素贫,没有储蓄,若今年再次歉收,恐无救处之法。”

朱厚照黯然起来。

山东,这个鬼地方问题多啊!

不但经常闹水患,还经常闹旱涝!

原因是黄河这个大问题……

但朱厚照处于一个迷糊状态时,忽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臣弹劾东宫不法,奢侈具糜,与宦官刘瑾、张永、谷大用、马永成、丘聚、罗祥、魏彬、高凤肆虐为奸其夺人田土,肆意开山取矿,作无益以害有益。河北士绅,请乞无厌。”

“又与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勾搭,招纳无赖,网利贼民,要截商货,占种盐课贪官酷吏,肆虐为奸,民国困穷,嗟怨不已。”

“臣每每念及于斯,唯有痛哭。”

咦?

这个声音是……

华昹!

什么?弹劾东宫不法?

岂不是……弹劾本宫

朱厚照心中大怒!

立即清醒过来!

阴魂不散的狗东西!

真是胡说八道!

本宫为了工部的单子,加大开矿量,你就说肆意开山取矿!

本宫招纳几个伙计,你说成招纳无赖!

本宫投资驿站,帮锦衣卫储存卖货,你说成要截商货,占种盐课!

忽然,朱厚照警觉起来。

这厮说夺人田土……难道是说皇庄?

本宫前几日才刚下令,就被告上了?

这是什么个情况?

高台上,弘治皇帝眼神深邃,不动声色。

轻轻敲了敲御案,弘治皇帝淡淡地询问:“太子呢?”

唉!

朱厚照心里叹息,弹劾就弹劾嘛,有什么大不了!

本宫原本懒得理睬,父皇为何叫我出来!

只能老老实实出列,老老实实躬身:“儿臣在。”

高台上的声音传来:“御史弹劾之言,太子可听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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