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白尚书府。
闺房内,白秋月正在翻看之前从丞相府带走的那本国策。
这几天她差不多已经将书看了一遍,纵然书册没有写完,但也完全不影响它整体内容,令人叹服。
她看了之后也不得不再次惊叹昔日才女云连熙的才华,书中各种理论分析全面,还有提出来的各种问题和可行的解决之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若是拿出去,不知又会被多少文人墨客拜读,怕是连状元郎都要甘拜下风了。
越是看下去,白秋月越是惊喜,一时间竟然看入了神,外面响起好几声敲门声都没有听到。
直到侍女到了屋内,喊了一声“小姐”,白秋月才霍然惊醒一样,赶紧把书一合,拿东西遮了起来,不高兴的皱眉道:“谁让你进来的,有没有规矩。”
“奴婢刚才在外唤了小姐,但小姐没应声,奴婢还以为……”
“行了别说了。”白秋月不耐烦地打断她,“说吧,到底什么事。”
“是老爷让奴婢来找小姐的,说有事对小姐说,请小姐现在去书房。”
白秋月让人先出去,自己把书放好之后才往书房去。
“父亲找女儿有什么事?”
到了书房里,白尚书正在站在书案后面,见了她进来就把一个册子放在案上:“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是时候择个良婿了,这是京城里各位青年才俊的名单,为父已经替你看过了,都不错,你再自己看看,若是有合意的找个日子就把婚事定了。”
白尚书想让她嫁人的事,白秋月早就知道了,一年前替嫁却被赶出的事情让她颜面尽失,如今风头已过,自然该重新提起。
她看着案上的名册,半晌拿起来,却没有翻开,而是问:“这里面有宁王殿下吗?”
白尚书脸色一变,负手避开她的目光:“一年前你已经看到了,宁王他肯娶你吗,如今我们已经撕破脸,尚书府也丢了这么久的脸,你要是再执迷不悟贴上去,只会让人耻笑你的身价,尚书府只会更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
“既然父亲要我自己看,那我只选宁王,没有殿下我谁都不嫁。”把名册放回去,白秋月退了两步跪下,“我已经坐过宁王府的花轿,我就非要嫁给宁王做宁王妃!不论如何,我此生非宁王不嫁,否则父亲就是逼死女儿,女儿也不嫁旁人!”
“你!”白尚书气得发抖,“你以死逼我?!那宁王府是你想嫁就能嫁进去的?我之前不想你嫁过去?可宁王他肯娶你吗?”
“这自是女儿自己的事情。”见白尚书似乎松动,白秋月这才又说,“女儿知道,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了,但是女儿还是他们口中的笑柄,不想成为这个笑柄,女儿就只能嫁给宁王。”
白尚书看着她,白秋月咬死不动摇,最后白尚书重重一叹:“哎!你自己的婚事,你自己看着办,只是以后若是闹得太难看,我是不会允许的,你还得给我嫁人!”
“女儿明白。”
白尚书被气得心烦意乱,索性背过身去:“出去吧。”
白秋月这才起身,但是却没有出去,眼底暗光一转像是在思量什么,而后问:“敢问父亲,皇上最近是否在向百官征集改制治国之良策?”
“你问这个干什么。”白尚书缓缓转过身,看着白秋月,还是点头说,“这倒是真的,旧体制积弊,皇上早有改革之心,就连今次殿试的题目都与此相关,近年召来的天子门生也都往这方面培养,说明皇上是十分看中这件事。”
听白尚书这样说,白秋月有些惊喜,眼中暗光闪了闪,皇上越是重视,那对她越有利。
她十分自信地说:“女儿这些日子读过不少史书,利弊以鉴,其中自悟得心得,有信心在三日内完成一份治国策书,到时候请父亲过目,若觉可行,便呈上御前。”
“你会写这些?”白尚书有些不大相信,也不是说不相信白秋月的文采,主要是治国策这种东西格局很大,考虑因素是时政而不是诗文里的风花雪月,不是一个深居闺阁的女子能写出的。
“三日后,自请父亲过目。”她只需回去再读一遍国策,将里面可用的东西提炼而出,区区治国之策还不是手到擒来?
见她如此信誓旦旦,白尚书不由重新审视这个女儿,最后点了点头:“不论写得如何,你有这份心思就是好的,但是为父先说好,治国策是要递呈给皇上看的,要求极高,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若写得不好便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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