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都走了 景仁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赵淑妃,道:“如今你掌中宫之权,言语行事却如此放肆,德不配位 令朕心寒至极 即日起 你便好好呆在泰和宫背祖训 若无朕的命令 不得外出 至于后宫宫务 暂且交由德妃打理。”

听闻此言 赵淑妃花容失色 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 道:“皇上!臣妾知错了,不要禁足臣妾啊!皇上!”

景仁帝却毫无反应 拂袖而去,连头也不曾回。

赵淑妃脸色煞白一片 颓然跌坐在地上 喃喃道:“完了,完了……”

她费尽心机,经营了这许多年,才把后宫的大权一点点收拢在手里,如今皇上却半点旧情也不念,只一句话,便让她的苦心付诸东流。

说的好听,暂且交德妃打理,但是赵淑妃在后宫这么久 哪里不知道肉包子打狗的道理?

进了人家嘴里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吐出来?

她哆嗦着爬起来,众宫人连忙来扶住她,赵淑妃颤着声音道:“摆驾,去慈宁宫,本宫要见太后娘娘。”

岂料话音一落,便看见几个乾清宫的大太监过来,面上带着和气的笑,做了一个手势:“娘娘,皇上让您回泰和宫,请吧。”

竟然是要直接送她回泰和宫,赵淑妃气得心口起伏,忍着怒意道:“本宫与太后娘娘约定了,今日要去见她老人家。”

那大太监笑道:“稍后奴才一定替娘娘去慈宁宫解释,娘娘别让奴才们难做。”

赵淑妃绝望了,她深吸一口气,平稳了心绪,转头就走,眼角余光瞥见一团五彩斑斓的东西,定睛一看,却是那个鸡毛毽子,她气得一脚把毽子踢进了荷池中,这才愤然离开,往泰和宫去了。

……

却说顾梧带着林奴儿回了重华宫,夏桃和冬月取来了膏药,小梨要给她涂上,却被顾梧抢了过去,这么一会的时间,那巴掌印子已经高高肿了起来,衬着雪白的皮肤,显得怵目惊心。

顾梧一边上药,一边呼气,生怕弄疼了她,林奴儿这时候已经不觉得痛了,挨了打的半张脸麻麻的,没什么感觉,倒是觉得很痒,不住地躲,笑道:“行了行了,没有那么娇贵。”

顾梧皱着眉道:“她打你那么用力,你都摔倒了。”

林奴儿欲言又止,看着少年认真的表情,还是没好意思告诉他,就淑妃那点子力气,别说一巴掌能把她打飞出去,就算她左右开弓,自己也不见得会动一下。

琼楼的红嬷嬷力气比她大多了。

不过这话林奴儿到底是没说,她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紧张对待,感觉十分新奇,几乎算得上是享受了。

于是她半眯着眼,任由顾梧替她抹了一层又一层的膏药,几乎把整个盒子都抹空了,直到化开的膏药顺着脖子往下淌,林奴儿这才觉得大事不妙,连忙拦下他,让小梨取帕子来擦。

她扫了四周一眼,随口问道:“怎么就你们三个了,还有一个春雪呢?”

冬月摇摇头:“大概有事去了。”

林奴儿皱了皱眉,不大相信地道:“她不是随侍的一等宫婢么?要做的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冬月茫然,倒是小梨正端了一盏茶来,答道:“我刚刚看见她,在西偏殿那边,好像在同别的人说话。”

林奴儿哦了一声,原来是偷懒去了,她没说什么,人多了也有不方便,再说了,她也不习惯被人围着伺候。

这时候,顾梧忽然想起来什么,叫道:“我的毽子!”

小梨啊呀一声,道:“毽子还在御花园呢。”

顾梧立即起身奔了出去,夏桃想跟都没跟上,他眨眼就没了踪影,林奴儿想了想,道:“毽子大概是不在了,今天不是拔了一大把锦鸡的毛么?你们再去弄一点来,我给王爷扎一个新的。”

冬月应声去了,不多时就取了鸡毛回来,林奴儿又重新扎了一个毽子,用针把鸡毛缝在底座上,听见外头传来了惊呼和嘈杂人声,还有吴嬷嬷那夸张的嗓门儿,连声唤着王爷你怎么了。

林奴儿一听,把针一放,下榻趿上鞋往外走,一眼就看见被吴嬷嬷搂着的顾梧,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往下面滴水,宛如一只落汤鸡也似。

林奴儿惊道:“怎么回事?”

顾梧看见她,就挣开了吴嬷嬷过来,摊开手,耷拉着头低声道:“毽子坏了。”

林奴儿看过去,那只五色斑斓的鸡毛毽子沾了水,细小的绒毛成了湿淋淋的一团,这样根本没法踢了,她拿过那个毽子,道:“没事,我给你做了新的。”

听了这话,顾梧立即抬起头来,一双凤眼亮光灼灼:“真的?”

林奴儿点点头,又拉着他进殿换衣裳,道:“怎么成了这样子?你掉进水里了么?”

顾梧道:“我在御花园找了一圈,看见毽子在池子里漂,就下去把它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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