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之打发走了冯奎关上房门心中惴惴不安,自己再走一遭西羌势必危机重重,可自己若不去,且不说都护府里还活着的那几个人必死无疑外自己也势必会被朝里那暗中黑手置于死地。那晚孙关一所说的夏国有人应付,这个人会是谁?冯奎只是小角色,那个能伪造公函让自己去送粮的人是左公明还是兵部更高权位之人?云清之揉了揉太阳穴舒了口气,希望这一切谜底能够在西羌解开!希望朝中能够平安无事!

清晖阁内歌舞升平,今朝是当今太后的千秋华诞。刘太后一派雍容华贵丝毫看不出年近半百之态,左首顾晏举杯敬祝太后寿辰右首的皇后也领着嫔妃们也共同举杯道贺。

刘太后笑道:“这段日子为着哀家的寿辰皇后费心不少,皇儿你替哀家敬皇后一杯。”

顾晏举杯道:“皇后为孤管理后宫着实辛苦了,十几日不见瞧着也略略清减了些。”

皇后饮下酒,道:“陛下忙于朝政臣妾理应为陛下管治后宫孝顺太后,分内之事岂敢言苦。”

“皇儿你体谅皇后合该要去玉坤宫多陪陪皇后。”

顾晏连连称是,此时舞乐已歇,上来一班杂戏伎人开始演起歌舞戏来。演的是一出叫《金簪记》的故事,故事说的是一位落魄士子于寒冬路边拾得一枚金簪,冒寒守在路边等候失主,而失主则是一位官家小姐,两人因此相识相爱,最后在官家小姐的帮助下那位落魄士子得以平步青云,功成名就后迎娶官家小姐的故事。

“盼郎折金桂,盼郎早日归。莫忘前缘定,莫忘奴家心。”

伎人们咿咿呀呀地唱着,太后并着众妃嫔笑吟吟地看着表演,顾晏也面露微笑看着场上伎人,握着金杯的手不自觉地用上了力气,微微昂首饮下杯中酒。

宴席散场顾晏在内侍的搀扶下回到寝殿,饮下温平端来的醒酒汤靠在榻上眯眼小憩。

“陛下,香汤早已备下现在可要沐浴?”

顾晏挥挥手屏退周遭内侍,吩咐温平道:“待会儿去把皇后传来侍寝。”

“诺。”

待温平退下后寝殿恢复了寂静,顾晏酒量不差,席上喝的虽多但也并不碍事。后偏殿是沐浴之所,顾晏自行除了衣衫泡进宽大的浴池里。

今晚的那出戏摆明了是演给顾晏看的,自己已经有十来天未见过皇后了,去后宫不是去缀霞殿找丽妃就是去漪澜轩看望徐妃,皇后怕是不满很久了。

“呵……”顾晏嗤笑一声,掬一捧水拍在脸上醒了醒神。被水浸润过的脸泛着光泽,酒后的两颊带着一抹绯红,清润的眼眸漾着水光,波光潋滟。

太后,皇后,顾晏心中明白自己即位是离不开刘氏一族的帮助,自己根本就不能冷落皇后,既然不能冷落但添堵还是不在话下的。

皇后刘若芙沐浴完正坐在妆镜前梳发,忽见自己的贴身宫女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还未开口问询只听宫女说道:“温平前来传召,陛下要娘娘去紫宸殿侍寝,鸾仪已经在门外等候了。”说完赶紧唤人来给皇后装扮。刘若芙闻言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自己是刘相嫡女,太后又是自己的堂姑妈,有着前朝与后宫的双重压力顾晏岂敢对自己冷落。

随着鸾轿停下温平伺候着刘若芙进入内殿,“皇后娘娘陛下已经等着在了,您快进去吧。”说完便关上殿门吩咐左右在外殿伺候。

紫宸殿内殿除了大婚当夜在此留宿过外这些年再无踏足,寝殿里只点了几盏宫灯,忽明忽暗的寝殿里燃着的是鹅梨帐中香,闻着清甜的香味绕过云龙紫檀立地屏风,隔着云雾绡隐隐绰绰见一人正卧在床上。

刘若芙撩开绡帐扑面可闻及一股酒气,顾晏正闭目休息。

“陛下?陛下?”刘若芙轻声唤道。

顾晏微微蹙眉睁开朦胧双眼,见到眼前人不禁起身笑道:“皇后怎么来了?”

“不是陛下传召臣妾前来的么?”

“孤喝多了,一时倒忘了。”顾晏醺醺然抱住刘若芙,又道:“今天母后寿辰,皇后喝多了么?”

“陛下回宫怎么不让宫人进些解酒汤水?臣妾这就去命人准备。”刘若芙正要起身离开反被顾晏环腰抱住,一个翻身将其压在身下解开她的衣带,半醉半醒的吻上她的脸颊,正是旋暖熏炉温斗帐,鸳鸯绣被翻红浪。

刘若芙轻轻抚摸着身旁男子的脸颊小心翼翼地环着他的脖颈依偎在他身旁,顾晏也下意识地将刘若芙抱在怀中嘟囔道:“瑶瑶别跑!”说完便沉沉睡去。刘若芙闻之脸色大变,这个瑶瑶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庶妹,丽妃刘若瑶!

一股屈辱与愤恨从心中陡然升起,刘若芙明白比起自己顾晏似乎更喜欢妹妹多些,当年若不是父亲与太后做主只怕入主中宫的就该是那个女人!

“刘若瑶!”银牙轻启,望着绡帐外宫灯里的烛光愤愤的吐出这三个字,殊不知那位低头沉眠的男子唇角若有若无的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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