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常德一声令下,他身后数十官兵立即围上来,作势要将她们几人抓起来。

于此同时,京墨一手倏地拔出冷铁寒刃,雪亮的刀锋斜指地面,随即一个箭步上前挡在玉鸾身前,一句话也未说,一双眼冷冷地盯着对方,目光锐利如他手中闪着嗜血寒芒的刀刃。

众官兵自脚底油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纷纷迟疑地停下前进的步子,左一眼右一眼。

玉鸾冷笑:“知州大人好大的威风啊。你儿子纵马闹市,掀翻百姓摊铺,险些发生命案,您不先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不分青红皂白要抓人,未免有些草率吧。”

夜常德眼底浮现杀气,厉声道:“命案?你们要将我儿子置于死地,这就是命案。众目睽睽之下,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想抵赖不成?”

言毕,他一脚踢在离自己最近的官兵身上,斥道:“上啊,一个个都愣着还要本官请你们不成?”

一众官兵面面相觑,终是拔刀冲了上去。

玉鸾抬手拍了拍京墨的肩膀,低声道了句:“小墨,人交给你了,你只管下手,伤了残了,算在本宫头上。本宫就先撤了,你慢慢玩。”

话说完,她立即拉着景儿往后退去,最终隐匿在人潮失去了踪影。

行了一段距离后,见玉鸾仍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景儿试探道:“公主,我们真就这样走了?不管他们了?”

玉鸾脚步不停侧头看去,弯了弯唇角,眉眼带笑,“怎么?你是想留下看戏呢?还是担心小墨一人打不过他们?”

“墨大人武功高强,那些人一看便知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我们就这样走了,那知州怕是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我们。”

玉鸾深以为然,“这是自然。不过,我相信小墨会处理好的。”

景儿再次问出心底的疑惑,“那您方才为何不直接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若是他们知道你是公主,定然嚣张不起来。”

玉鸾好笑地摇摇头,“你想的也太简单了。我肯说,他们未必肯信。你方才也看见了,那什么狗屁知州一心护犊子,还故意诬陷我们,你觉得他信得过我们说的话?若是他让我们拿出证据,一时半会儿我也拿不出。解释起来无异于对牛弹琴,麻烦。能动手解决的事情还是少动口,省事。”

景儿若有所思地点头道:“说的也有道理。看围观百姓的反应就知道,那知州确实不是什么好官。”

此刻,京墨正被众人包围其中,他面上仍旧是一贯的冷淡与镇定,铁剑如龙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其中,那些官兵未受过严格训练,自然不是对手,不多时就被打趴下,浑身痛的嗷嗷直叫。

夜常德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男子武功竟然如此了得,以至于久久不能接受自己带来的人全是饭桶,没一个能打,气得脸色铁青。

当京墨手中的剑直逼他面门,在不到一拳的距离停下时,夜常德这才知道自己临近鬼门关,背脊一阵阵发凉,心中惶恐不安,磕磕巴巴道:“本官可是朝廷命官,你敢……”

他刚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被京墨瞟了一眼后,剩下的话全咽了下肚,不敢出声。

京墨问道:“瞿州知州夜常德?”

虽是问句,但他说的极为肯定。

夜常德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舌头却好似打了结,“正……正是本官。”

“身为一方父母官,不为百姓谋福祉,反而假权势作威作福,令百姓怨声载道。你的所作所为,一桩桩一件件,不日便会陈疏上达御案,你且等候陛下的圣旨吧。”

说完,他顺势收手,剑身干脆利落精准地入鞘,而后转身离开。

见京墨走远以后,夜常德眼神阴冷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冷哼一声,“上书陛下?本官岂是被吓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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