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一,清晨风清气爽,万籁俱寂,云雾渺渺。

俞苏宁换上运动装,洗漱之后,打开跑步,开始计时,然后打开微信,选了一个心灵鸡汤,将无线耳机插入耳朵里,一边听着温柔和缓的音调,一边开始了清晨难得的悠闲慢跑时光。

从麦溪村出去,是一条蜿蜒的小路,路不宽,也就够一辆小车和一辆摩托车并行通过,两个小轿车要让道的话,得小心翼翼找个宽敞的地方才行。

路两边都是层峦迭起的山脉,山里雾气重,能见度也就在二三十米左右。早晨空气清凉,刚跑出来时会觉得有些许的凉气,等热好了身后,跑着便也舒坦了。

这里山高路远,中途有大半的地方是没有信号的,所以要想听歌,得提前把歌曲点开,呈播放状态,这样才可以和着音乐享受美妙的音乐时光。

伴随着小路一路而下的,是一条不大的溪流。但是这条溪流常年四季都有水,或大或小,从来没有间断过。

溪流的潺潺声,跑步的踏踏声,偶尔的鸟鸣声,还有微风轻拂万物的声音,都把这世间渲染的多姿多彩。

当顺着乡间小路,跑到离村的第一个岔路口时,太阳也已经袅袅升起。

俞苏宁停下脚步,看着这岔路口,这里叫独界,往左边是往坤河村的方向,往右边是往棋盘镇的方向。

俞苏宁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又回过头来,看着自己跑过的那条路,仍然那么安静,那么茕茕独立,即使是人间烟火,也没有给它添上过多的烟尘气。

太阳红彤彤的一个,挂在半空中,周围的云彩都被照的红晕晕的。一只白鹤从碧绿的稻田里倏然而起,朝着远处稀疏的密林飞去,落入林中,不见了踪影。

俞苏宁看了一眼,正好四公里,二十来分钟,不快也不慢地速度,刚刚好。

他打开微信,点开另一个心灵鸡汤,慢慢听了起来:既往不恋,当下不杂,未来不忧怀一颗淡然之心,宁静致远,优雅从容。

回去的路上,不是平坦的路,便是上坡的路,跑得累了,俞苏宁便会停下来,慢慢走着,索性心情是愉快而轻松的,这路途,即使再遥远,只要有目的地,也是有尽头的。

回到村里,已经七点多了,俞苏宁快速洗了一个澡,将衣服扔进洗衣机里。

然后就去厨房下了点饺子,饺子是玉米蔬菜猪肉馅的,吃起来倒也觉得香甜。

他看了一眼群里,这个点,时辰尚早,工作群里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便也放心地登上了网,找到海木省的人事考试信息网,登上去看了看,发现自己报的那个职位,名字果然很长,是省里面的一个省直职位,但不是守职员,是参职的。

看到这里,俞苏宁又扒拉开微信,找了许久,终于把之前的报名人数统计表翻了出来,356个人报名,他心想:也还好,之前他报的那两年,第一次报名一千多,第二次报名两千多,这次还真心算是比较少的了,虽然都是招一个人。

俞苏宁看了看,还不能打印准考证,也就是还不知道去哪里考试。也不急,他安慰自己,反正到时候去不去的就看心情了。

正准备去洗碗,王仁恭就牵着一个他的小孙子王季书走了进来,笑着看向俞苏宁,说道:“小宁子,在啊。”

“嗯,仁恭叔,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哦?”俞苏宁顺手从抽屉里取了一包小饼干,递给他的小孙子。王季书开心地接过,王仁恭拍了拍小孙子的脑袋,轻声说道:“快谢谢叔叔。”

小孩子把玩着手中的小饼干,有点腼腆,没开口,俞苏宁笑着说道:“不用谢。”

王仁恭便也作罢,俞苏宁请他坐下。王仁恭坐下后,将小孙子拉到自己身前,夹在两腿中间,拿过他手上的小饼干撕开,再给他递回去。方才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沓薄薄的纸,递给俞苏宁,说道:“小宁子,你给我签个字,盖个章,我好去办。”

“什么?”俞苏宁疑惑道,王仁恭没说话,俞苏宁打开纸一看,是办理林木砍伐证的,他看了看材料,到还蛮齐全的。林斑图、各项申请书及材料都有。

不过,俞苏宁将材料递还给王仁恭,解释道:“仁恭叔,这个材料需要吴书记审核签字才行,公章也是他管的。”

“哦,这样啊,”王仁恭接过材料,再次折叠起来,将材料握在手上,又接着问道:“他什么时候来上班?”

“等一下,我给你打电话问一下,”说着,俞苏宁取出手机,刚准备打电话,就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是陈桥打来的,俞苏宁顺手接了:“喂,陈桥?”

“哎,你们今天忙吗?”

“也还好,怎么了?”

“就是那个枣袛家里办酒,你要送礼吗?”

“嗯,谁啊?”俞苏宁一时没想起来这个名字,问道。

“就是枣局长,上次我们去找他签字那个,”陈桥解释道。

“哦,他家办什么酒?”

“好像是家里长辈去世了吧,你送不送?”

俞苏宁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们又不熟,不知道要不要送,要不你问下张佩庵他们送不送?”

“他们在局里面,肯定要送的。”

“这样啊,那我们如果要送,找谁送啊?”

“我问过弼哥他们,他们已经送过了?”

“哦,那还有谁?”

“说是墨哥李股长他们还没送,要不我打电话问问?”

“也可以,那你如果送的话,就把我的一道送了吧,我发微信给你。”

“嗯,好,我打电话问问。”陈桥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俞苏宁挂断电话,舒了一口气,心说:自己本来就穷,现在只是更穷而已,也没什么。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他看到已经吃上饼干的小季书,想起来自己还要打电话,忙翻出吴祺瑾的电话拨了出去,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起来了:“喂,小宁子,有什么事啊?”

“仁恭叔过来办事,你过来一下呗?”

“谁啊?”吴祺瑾没听清,问道。

“仁恭叔!”俞苏宁重复了一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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