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洲脸色没有慌乱,没有不对劲,迟简赤裸裸的揭露了他的心思,他也没有为此感到恼羞成怒,他像是诉说着一件很平淡很平淡的故事,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的诉说着他和宋鹤。
“我们不仅是兄妹,还是爱人。”宋西洲说,“我是四岁那年被带来宋家的,我是战士遗孤,我的父亲,是宋爷爷的战友,那年鹤鹤刚出生,小小一个,她一岁的时候,父母就在越洋的飞机上出事了,爷爷没多久也过世了,就我们兄妹两个和奶奶相依为命。”
“一开始很苦啊,住在贫民区的地下室里,奶奶打零工挣钱,我早早就辍学了,给人搬东西,打工,想想现在能走到这一步也真是不容易。”提到以往的事情,宋西洲一如既往的还是很感慨,他当时跟个愣头青一样,一个劲儿的往前冲,因为他还有一个要养的妹妹。
他没和迟简提为什么他爷爷去世以后他们会突然从富人阶层变成贫民,最难熬的那段时间,也是宋西洲最想逃避的。
“她十岁的时候,我们回到了这里,本来以为从那时候开始,好日子就来了,没想到她二十岁的时候,患了病。”宋西洲眼睛里的光渐渐暗淡了下去。
“她二十岁的时候走的,现在也该有你这么大了吧。”宋西洲摇了摇头,转开了这个话题,“他们都以为我们是兄妹,其实我们是恋人,兄妹不能谈恋爱么?没有这个道理,她走的时候我一度想跟着她一起去了。可是还有奶奶,我不能丢下奶奶一个人。”
迟简默了,她实在想象不到,像宋西洲这样的人,也会……
两人就在书房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着,直到书房的门被敲响。
是助理,助理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隔着一扇门,听起来闷闷的:“老板,您的朋友来了。”
宋西洲下意识的看了迟简一眼,正好对上了迟简的眼神,仅一秒,就心虚的把视线移开了:“进来。”
心理医生穿着简装,提着一个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公文包,开门进来的时候,先是看了眼宋西洲,再看迟简。
迟简被他的视线看的浑身不自在,撇开了头,跟宋西洲说:“既然你朋友来了,我就先出去了。”
正当她准备走的时候,宋西洲忽然开口了:“你不用出去,就在这儿。”
门被轻轻的关上,心理医生的嘴角慢慢弯了起来,按理说这心理医生长得帅眉清目秀,可是就是让迟简很不舒服。
他的眼神令人捉摸不透。
“咔哒”一声,门被反锁上了,从外面。
听见声音,再看着这个来意不明的人,再联想宋西洲刚刚莫名其妙问她的问题,迟简一滞,心下一沉:“宋西洲,你想干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那么严肃的叫他的全名,宋西洲叹了一口气,从沙发上起来,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清清楚楚的把自己即将要怼迟简做的事告诉她:“催眠你,让你忘了季丞嘉。”
他说的那样平淡,仿佛怕迟简忘掉季丞嘉是又多么无所谓的事情。
这话一出迟简才明白,这来的是心理医生,她不禁怒火中烧,他说怎么今天宋西洲那么反常!
“你敢!”这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她知道她威胁不了宋西洲,可是她不可能会顺应宋西洲,忘掉季丞嘉,“你说了一年后把我送回去的,你要食言么!”
“是,我要食言。”宋西洲把责任全部揽在自己的头上,丝毫没有提季丞嘉,“你乖乖听话。”
她知道宋西洲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人,却没想到他那么轻易的就打破自己之前的承诺,他要把她永远留在这里。
迟简慌了,宋西洲说到一定会做到,他不会放过自己的。
她软下语气,恳求:“别这样做,宋西洲,我不是宋鹤!我只是和她长得像而已,别把那些强加在我头上,我已经答应你了在这里陪奶奶一年,不行两年也成,我求求你,别这样做,别让我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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