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的是他的经纪人,范栋。
没给景秋实说话的机会,对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
按照原主的记忆,范栋跟云静没什么特殊关系,而他之所以偏心云静,不是云静怎么样,而是原主留给人的印象太差。
不过半斤八两,这个范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现在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
景秋实耐心等他说完,才缓缓开口,“这点小事本来不想打扰范哥的,没想到她竟然给你告状。”
如此平静的语气让范栋愣住,按照以往,这人一定会暴跳如雷地破口大骂。
“到底怎么回事?”范栋口气不自觉和缓起来。
景秋实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其实要是光这一点,我也犯不着解雇他,毕竟是范哥辛苦帮我找的。只是……”
接下来的三分钟里,景秋实细数了云静做的“好事”。
故意给他送凉饭每次让她做点事都推三阻四指桑骂槐的羞辱他大小姐脾气……
一口气说完,景秋实没给范栋质疑的机会,继续道:“我实在是忍不了才出此下策。范哥如果不信可以去问她,我再差劲也不会污蔑一个女孩子。”
告状,谁不会啊。
景秋实不屑地撇了撇嘴,心里突然有点鄙视自己。
告状这招儿他三年级就不用了。
都是用拳头。
如今竟然越活越回去了。
范栋果然说不出话来,沉默半晌后,“开了就开了,但你下周二进组,没有助理,什么事都得你自己来。”
即便云静活该被开除,景秋实也不能擅自做主。不重新配助理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向来喜欢掌控人的范栋这样想。
景秋实不在意道:“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
你敢配我还不敢用呢。谁知道又是何方妖孽。
范栋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景秋实成功把云静这个小喽啰从身边驱赶出去。
下一秒,短信提示音响起。
景秋实点开看。
银行卡的扣款短信,每月3元的短信服务费。目前余额还剩:1280元。
这是真穷啊!
景秋实在心里感慨。
他这么穷都是拜便宜亲戚和经纪公司所赐。
黑粉写文,自然是怎么惨怎么来。
书里的景秋实,七岁父母双亡,爷爷奶奶在他没出生时就去世了,姥姥姥爷则是连面都没露过。
估计作者是懒得设计这么多人物,要么直接写死要么干脆不出现。
省事。
小景秋实被叔叔一家收养,从此便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小学没读完就被逼着辍学,可能九年义务教育在里没用。刚满18岁便被赶了出来,混社会谋生。
如果到此为止,跟便宜亲戚划清界限也就算了。
然而并没有。
离开叔叔家后,原主每个月都会给他们打钱,挣得越多,打得越多。
对方美其名曰收取抚养费。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直持续到现在,光打款凭证就攒了一张纸箱子。
根据原主的记忆,他上个星期又打过去一万,只给自己留了个零头。
至于经纪公司……
景秋实换好拖鞋,进了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跟向阳经纪公司签的合同。
好几页纸,总结起来就两点:
一、签约年限100年。
这黑粉作者仗着是二次元想咋写咋写。根本不管常识和逻辑。不仅让景秋实生是向阳的人,还让他死是向阳的鬼。
二、分成比例19。
即景秋实辛辛苦苦赚的钱,经纪公司拿90,而他自己,只能拿10。
再直白一点,100块钱,他拿10块。
这个比例,简直低到不能再低。
景秋实呈“大”字仰躺在床上,合同盖住脸。
欲哭无泪。
活着真好,活着真难。
逆袭这两个字,读起来振奋人心写起来寥寥数笔唯独做起来,是掺着血跟泪的。
景秋实没让自己沉浸在负面情绪里太久,继续探索这栋房子。
一室一厅的公寓,每月2000元租的,押一付三。平数不大,一个人住也够了。装潢温馨,家具什么的也都一应俱全。
形单影只的在这个世界,好赖有一个安身之所。
如同巡视领地一般将房子的犄角旮旯都看了一个遍,景秋实的目光落到客厅角落里的皮箱上。
这是原主为进剧组收拾的衣服。
景秋实走过去,将皮箱放倒,拉开拉链,开始检查里面的东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盒支气管扩张剂。
花粉过敏性哮喘。
这个不怪黑粉作者。
景秋实本来就有这个病,不算严重,加上保护得当,已经很多年没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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