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婵的表情凝了凝,李玄瑾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本就重的一脚更加用力,当他靴子迈过那个浅紫色香囊,本来干净漂亮的东西已经被□□的不像样了。

李玄瑾冷漠地出了院子。

戚婵盯着那个有些破损的香囊看了片刻,捡起它,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她打开香囊,平安符已经彻底损坏,不能再用。

戚婵回了卧房,回房刚坐下,明卉就找她去梅山后头泡温泉,戚婵笑着拒绝道:“我想再去佛前求个平安符,你和柔西她们去吧。”

“你昨晚不是求了个吗?”她在佛前跪了那么久求平安符,好姐妹明卉自然知道。

戚婵叹口气:“不小心丢了,找不回来了。”

明卉啊一声:“那好吧,你去求平安符,我去泡温泉。”

戚婵这下又在佛前跪了两个多时辰,等午后,才在杏棠的搀扶下带着平安符回了卧室,她这次选了个淡蓝色绣潮纹的荷包将平安符放好。

然后让杏棠去打听打听李玄瑾在何处。

身为自家姑娘的贴身婢女,杏棠自然看见了戚婵今天早上拿回来的那个脏兮兮的荷包,她大概也猜到自家姑娘去干了什么,杏棠迟疑地开了个口:“姑娘,你……”

戚婵对镜坐下,理了理微乱的发髻,便听到杏棠欲言又止的声音,她笑了下:“你去吧。”

戚婵是在月出时,在一块写着普济二字的巨石旁拦到了巡逻归来的李玄瑾。

似是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瞧见戚婵,他愣了下,但很快就状若无人地往前走了。

但戚婵站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当他要越过他的时候,她往前头一站。

李玄瑾垂下头。

戚婵笑盈盈地抬着头。

四目相对,戚婵再一次递出了手里拿个淡蓝色荷包:“今上午的那个平安符坏了,我又去佛前跪了三个时辰,给殿下重新求了个平安符。”

李玄瑾看了戚婵片刻,伸手拿起那个香囊,但就在他拿起的那一瞬,戚婵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殿下,你能不扔吗?”

李玄瑾收回了拿香囊的手:“戚二姑娘若是执意送给我,它的结局自然只有那一个。”

戚婵低下头,看了手里的那个装着平安符的香囊片刻,然后微笑着向李玄瑾伸出手:“虽然阿婵给殿下求平安符的本意是令你平安,但若扔在地上能让殿下欢愉下,也是好的。”

李玄瑾看了眼戚婵,戚婵对着他笑了下,李玄瑾冷笑一声,拿起香囊再度扔在地上,然后他抬脚就要离开。

这时候,戚婵的声音再度响起:“五殿下,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是吗?”李玄瑾冷的像寒铁。

戚婵咬了咬唇:“其实明卉没说错,那日你从边关回来,我坐在酒楼上看你的时候,我就动了心。”

她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月色下,她柔美的面庞有些明艳动人,“那几日阿婵做梦都是殿下在边关奋勇杀敌的矫健身姿,又想着大安未来几十年有殿下,蛮夷必不敢南下,阿婵……”

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玄瑾冷声打断了:“若是大安子民都是戚二姑娘这等人,蛮夷南下,我定开城相迎……”

他的语气冰冷无情,戚婵的笑容再度僵硬在了脸上,李玄瑾低下头,盯着她因为笑容凝固显得我见犹怜的一张脸,神态动作言语却一点都怜惜:“你若对我心动是真,想必也不愿我每日因你心情郁结,戚二姑娘,希望你离我远些。”

他这话落下,戚婵有片刻的沉默,夜风吹来,将一缕乌发吹到她面颊上,贴上了她红润的唇瓣。

戚婵似也顾不得整理,她一双秋水般的杏眸盯着李玄瑾:“阿婵就如此令殿下不喜吗?”

“当然。”李玄瑾话罢,他的脚往前一迈,刚好踩在那个蓝色的香囊上,同时他撂下另外四个字:“厌之入骨。”

戚婵视线落在李玄瑾的靴子处,她看着被他紧紧踩在脚底的香囊,僵了僵,然后她抬起头,挤出个温柔漂亮的笑来,她笑着问:“我是哪儿让殿下不喜?”

此时天色昏暗,她的表情也像被月光笼上了一曾白纱,她今日穿的穿的是一条淡紫色云纱裙,纱裙上面绣着暗银纹的玉兰花,飘逸清灵,她两肩素白披帛和乌发也一起随风吹动,月色下,就像是随时可以飘摇远去的仙子。

李玄瑾目光从头到脚审视了遍,然后他看着她那双像弱水样能把人沉沦的眸子说:“从头发丝到脚趾尖,任何地方都不喜。”

“所以,你不要再骚扰我。”仿佛是害怕戚婵听不清楚,他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极其缓慢,但也说的铿锵有力,不容动摇。

戚婵的肩膀微微摇晃了下。

李玄瑾侧身大步往前走去,直到彻底消失在戚婵的视线范围内,他也没回看戚婵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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