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水走到外间,打开一个柜子,捧回来一大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沙棘油、晚桑膏、如意散、地肤子皂……晓澈,你说哪个效果最好?”
百晓澈想了想,回道:“晚桑膏配上地肤子皂吧。”
云若水点头道好,然后取出包好,递给百晓澈,“你想办法给唐以歌送去。”
“云大小姐,不是吧,你爹爹是将军,又不是宰相,你需要对情敌这么假惺惺的吗?”百晓澈翻了个白眼。
云若水斜了百晓澈一眼,一本正经道:“唐以歌额头上多一道疤,我脸上又不会开一朵花,对我又没有好处,可是,如果井莫执因此内疚的话,就会影响到我了。”
言罢,她将东西塞到了百晓澈手里。
百晓澈抿了抿唇,点点头,“受教了,若水,你看上去傻兮兮的,没想到关键时刻倒是通透。”
这回换云若水对天翻白眼了,“谢谢你的夸奖,赶紧给我送过去吧。”
百晓澈眨眨眼睛,“为何你不自己送,要让我一介草民送啊?”
云若水无奈道:“你少装傻,我是让你的人以他们自己的名义送,千万别扯到我的头上。”
“哇哦。”百晓澈夸张地叫了一声,“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云若水摆摆手,“快去、快去。”
百晓澈耸了耸肩,摊开手,“可我还是不能送。”
云若水眉头轻蹙,“为什么?”
“因为井莫执早就买通了主治大夫,将药换了,相信我,现在就算今上用的伤药都没唐二小姐用的好。”百晓澈一边说着一边将药罐放回桌上,“你的男人强得很,你少多管闲事。”
井莫执今年不过二十五岁,臭名却早已昭著。挑拨离间、造谣惑众、弄虚作假、专职户部、贪污行贿、陷害忠良、一意孤行、排除异己……一条条一件件罄竹难书。
有人痛斥他“国之巨蠹,竭民膏血”,有人畏惧他“阴险狠毒,睚眦必报”,有人鄙夷他“一意媚上,窃权罔利”,不管他做了多少坏事,其中“陷害恩师,迫其辞官”是这累累罪行里最为世人不齿之一。
他的恩师,前中书令江书融,刚毅敢言,任人唯贤,清廉公允,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如果真要在江书融身上找污点,唯一一点就是他这一生只收了一个门生,而这个门生偏偏就叫井莫执。
京都郊外有一小镇,名为边宛。
去年,镇上住进来了一个怪老头,他买下了边宛镇的一所据称闹过鬼的宅院,带着两个仆人和一个厨娘就住了进去。
宅院原本是刘家的,大门上挂着破旧的门匾,书写“刘宅”二字。这老头住进来后,也不更换匾额,饶是他在这里住了一年,镇上的人依旧不知道这老头姓甚名谁。
这老头似乎也无甚亲友,唯有一个年轻姑娘,每半个月会来看望他一次。
“清竹,那姑娘今日可在老爷子府上?”刘宅不远处的酒楼里,井莫执正斜倚在窗边望向外面。他所处的雅间采光极好,正对刘宅正门。
“是。”
“可查出这女子是何来路,有甚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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