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窗外蒙蒙亮。距离上班打卡的时间还有近三个小时。罗欣兰打开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已经装修完毕,只是一些办公用具还凌乱随意地堆放着没有人来打理。
罗欣兰咬了一口早上刚从街角小摊那里买来的煎饼,喝了一口豆浆,如此算是寥寥草草地吃过了早饭。她将自己的包放到桌上,脱下外套,撩起袖子,捋起一头长发,将其扎成一条马尾。
虽然她很干练,但作为一个女人,她也就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力气,她却尝试着独自拖拽着沉重的办公桌,办公桌与地面摩擦得滋滋作响,一点一点地移动到了令她满意的位置。好不容易将桌子挪到位,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罗欣兰顾不得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只是随意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开始马不停蹄地整理其他办公用品。她细致地将文件栏摆放到位,摆上花草盆栽,甚至自己拆开包装箱组装起电脑来。
这些年她换过不少的工作,从办公室文员到快递员她都干过,脏活累活她都不怕,她怕的是没有机会,没有平台。如今她非常珍惜现在这份工作,既然老板将布置办公室的任务交给了她,那她就决心做到最好,虽不能百分之百保证能够让老板满意,但至少不会让老板操心诸如办公室布置之类的小事。
满头大汗的罗欣兰环顾四周,看着眼前一张张整洁的办公桌,还有桌上一台台被点亮的电脑,颇有成就感地拍了拍满是灰尘的手。
可能是由于灰尘太多又或是刚刚出了一身的汗有些着凉的缘故,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随手用手擦了擦鼻子,却没有注意在鼻梁上留下了一个黑黑的指印。
她看向门口光溜溜的墙壁总感觉那里少了些什么。她记得陆也曾经说过想在那面墙上挂一副油画,于是她又吃力地拖拽来一张桌子,脱掉脚上那双运动鞋后爬到了桌子上。
罗欣兰很专业地使用着一个卷尺丈量着墙壁,并用一支铅笔在墙壁上定位钉子的位置,随后她拎起一把锤子对准了两指头间捏着的钉子轻轻地锤了两下……
咚咚咚!咚咚咚!办公室外的走廊里传来了一阵阵锤墙的声音。陆也手里拎着双人份早餐,一只脚才跨出电梯就听见了这个异常的响声。他好奇地寻找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锤墙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声音的来源竟然是来自公司的办公室里。
罗欣兰对着钉子锤了好一阵,钉子还是没有被钉进墙壁,于是她狠下心比划着角度,眯起眼睛,扭过脸,鼓起勇气对着钉子狠狠地挥了一锤。
只见她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表情扭曲,满脸都写着一个痛字。她丢下钉子和锤子,拼命地对着手指吹着气,就像受伤的小猫不停地舔舐着爪子上的伤口。
若是换做是其他女人遇到这种事吃了亏又吃了痛,估计早就让那锤子和钉子见鬼去了。可是罗欣兰就是那种骨子里倔强不服输的女人,她再次拎起锤子,再次鼓起勇气对准了指间的钉子砸了下去。
这一次她终于成功了。还没等到她为自己小小的成就高兴多久,她往后退了几步,一脚踩空。她本只想着看看这颗钉子钉得怎么样,却完全忘记自己站在一张桌子上。
“啊!”一声惨叫,李桑怀身形一斜向地面倒去的同时手里仍死死地捏着那把锤子。
都说人在紧张的时候都会死死抓住手边能抓到的一切,在这种危急关头这个女人很自然地抓住了一把锤子。只是这把锤子差一点成为行凶的罪恶工具。
陆也寻着锤墙声找到了这里,刚打开门就见着有什么东西向着自己的脑门径直劈来,好在他那空手道和柔道的双料黑带高手的身份没有一丁点的水分,在应对攻击时身体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陆也微微侧身就避开了这一击致命的黑锤。不过即便是高手也有失手的时候,虽然他成功避开了第一波偷袭,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有第二波攻击,而这第二波攻击竟是一颗从天而降的人肉炸弹。
失去了平衡的罗欣兰尖叫着砸进了陆也的怀里,脑门刚好磕到了陆也的鼻子,冲击力让陆也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最终将其后背顶到了墙壁上这才停了下来。
陆也怀里抱着罗欣兰,后怕地看了一眼这个女人手中的那把锤子,刚才若不是自己躲得快,估计这时候已经脑袋开了花。
罗欣兰紧紧地闭着眼睛,她并没有感觉到想象中撞击地面的痛觉,却感觉到了一丝温度。她睁开眼,看到自己的老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个男人竟然抱着自己,准确的说应该是接住了自己。而老板的鼻孔里竟还流淌出了两行鲜血。真是羞人的场面。
罗欣兰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她红着脸试图从陆也的怀里爬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正高举着一把锤子,将锤子悬停在自己老板的脑门上,看上去摆明着就是要行凶的样子。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罗欣兰急忙将锤子藏到了身后,对着陆也连连鞠躬道歉。
陆也捂住自己的鼻子问:“你一大早拿着锤子做什么?你如果对薪资待遇不满意的话可以直接和我说嘛。也用不着谋害自己的老板吧?”
罗欣兰红着脸抿着嘴将视线投向墙上的那颗钉子,陆也随着罗欣兰的视线望去,这才知道刚才那诡异的锤墙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欣兰见陆也捂着流血的鼻子立刻拉来了一张椅子让陆也坐下,急的几乎就要哭了起来。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你快躺下,我帮你止血。”
陆也躺在椅子上仰着头瞥了一眼罗欣兰仍捏在手里的锤子。罗欣兰顺着陆也的视线望去,立刻将手里的锤子丢的远远的。
罗欣兰从办公室里翻出一个简易医疗箱,手忙脚乱地从里面拿出一大堆的东西,又看了看说明书,然后一脸迷茫,无助又焦急地看向陆也,她根本就不懂得医疗急救,也不知道手上这么多绷带纱布到底是派啥用场的。看着陆也满脸的血,她这一着急几滴眼泪就哗哗啦啦地滚了下来。
“这……这些东西怎么用啊?”
陆也见不知所措的罗欣兰哭的稀里哗啦,便摆了摆手说:“帮我找条凉毛巾敷额头上就行。”
“哦,好,好的。”罗欣兰立刻止住了眼泪小跑着冲出了办公室。
一刻钟后罗欣兰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站在陆也的面前,她垂着头,两只无处安放的手正互相拨弄着,才上班没几天她竟然差一点把自己的老板给一锤子干掉了,好在锤子落了个空,不过老板还是受伤了不是?她正等着来自老板的怒火,担心着自己的饭碗是不是保不住了。
陆也坐在椅子上,两只鼻孔堵着两团纸,额头上缠着一条凉毛巾,他看了一眼被布置的井井有条的办公室,还有桌上被咬了一个缺口的煎饼。他拿起煎饼问:“这个是……”
“对不起,老板。我知道办公区内不允许吃早餐,我……我就只咬了一小口,我下次绝对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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