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天热不燥,微风正好。
两大帅哥站在艺术馆门口,面对面,呆望。
梅奕卿衬衫西裤,皮鞋锃亮,站姿优雅,内心却是狂奔:“两天不见,这人竟然连头发都剪了,破不了案就抽风,这是什么a操作?脑子笨的彻彻底底也就算了,心理素质还弱的一塌糊涂。”
孟戈黑短裤,左手插兜,右手指着梅奕卿,张口凭风灌空气,内心委屈:“看画展你不告诉我看画展,你穿的倒是挺帅的,我现在要怎么进去?”
两人堵在人行通道上,身高腿长,特别显眼。
梅奕卿为自己合作伙伴的业务能力心惊胆战。梅奕卿让孟戈调查陈瀚哲,那人其实是陈荣津的独生子,绝对不是好对付的人物,孟侦探的表现,让人捉急。
梅奕卿的父亲梅朝烨去世之后,陈荣津跟梅朝炀往来频繁。梅奕卿调查发现,当年他和梅朝炀吵得焦灼的时候,是梅朝炀主动去找的陈荣津请陈荣津出来当说客,陈荣津可是他父亲的合作伙伴,这本身就有些蹊跷了。更蹊跷的还在后面,梅奕卿出国以后,陈梅两家在生意场上打得火热,形成了战略合作的态势,商场上甚至有陈梅一家亲的说法,奔走两边协调日常往来业务的,就是这个陈瀚哲。
梅奕卿其实认识陈瀚哲。
陈瀚哲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偶尔会打着照顾的名义去烦梅奕卿,梅奕卿不待见他。
但是,三害相遇取其轻,梅奕卿权衡再三,还是计划从陈瀚哲下手。相比梅朝炀和陈荣津两个老家伙,陈瀚哲终究还是嫩一些。
陈瀚哲的把柄梅奕卿也捏到了几个,让孟戈单独出手,是想再有一些惊喜,目前情势来看,惊喜,很可能落空,没有惊吓就不错了。
梅奕卿暗自忖度,果然,我只能做领导者,因为,合作伙伴太笨。
梅奕卿让出通道,转身站到角落处,眉头紧蹙,特意打理过的头发向上微卷,光洁的额头上露出一道微小的川字,饶是干净明亮像星月一样的人,吐槽的话说出来却很是不客气,“什么乱七八糟的形象?站得离我远点儿。”他没有立场吐槽孟戈的发型,于是攻击孟戈的着装。
孟戈:“我以为只是普通约会。”
不知道为什么,孟戈对着梅奕卿发不出火来,可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梅奕卿极其不爽。
谁要跟你约会!是,我要跟你约会。我干嘛要跟你约会?两天没消息,我坐不住了。我为什么要坐不住?我又不是像你一样笨。
梅奕卿不开心就要炸,对孟戈,也对他自己,“我找你是谈正事,看画展是掩饰行踪。你侦探,你大佬,你专业,你不懂?难道你是假冒伪劣浑水摸鱼?”
梅奕卿这就纯属无理取闹了,他真没跟孟戈说要看画展,只报了约见地点的路牌号。
孟戈原地打了一个转,十分无奈的模样。
若是换个其他人这样怼孟戈,孟戈可能直接拳头招呼了,至少先骂他个狗血淋头再说。孟戈对着梅奕卿也是运了运气,但没运上来啥玩意,语气软蔫蔫的怂,“怪我,你别生气啊,我去找工作人员沟通。”
梅奕卿没好气的横他一眼:“走吧。”骄矜的模样还怪好看的。
孟戈的臭脾气像是被人家随手扔进了玻璃杯里,就那么轻而易举被里面的清水稀释了,竟然还在夏天溅出了几朵奇葩的小水花。他低着头,乖乖跟在人家身后,要多窝囊有多窝囊。
事实证明梅奕卿就是在使小性子撒气,画展要求不是很严格,加之他自己是,工作人员只是象征性的询问孟戈的着装,他们便进门了。
孟戈笑着追在梅奕卿身后,“你是啊?”
梅奕卿还在生他的气,吭也没吭一声。
孟戈又没话找话,“你也喜欢画画?”
梅奕卿猛地转身,紧绷着脸,神情严肃,质问孟戈,“三天了,有收获吗?”
孟戈:“哈?”他咽了口唾沫,ri果然不好惹,被阿然猜对了。
……
昨天晚上收工后,孟戈就蹲在大本营发愁。
第一个完整意义上的调查业务,开局艰难。
他们跟了陈瀚哲两天,陈瀚哲作息规律,行为克制,没见泡吧醉酒,更别提,就连口碑竟然也还不错。他们没有抓到对方一丝把柄,白浪费了两天汽油。
说好的一堆黑料呢?
陈瀚哲身上太干净,孟戈甚至开始怀疑ri在给他挖坑。
想来想去他又想不出人家为啥给他挖坑。
肖文睿:“ri追过你?”
孟戈:“追屁,他刚回国。”
沈斌:“那就是他想追你。”
孟戈:“你俩能提一些建设性意见吗?”孟戈丧气地蹲在地上,恤袖口卷到肩膀上,也没有觉得半分爽快。三个大侦探有一样的习惯,爱蹲着,不爽的时候,尤甚。
肖文睿递给他一颗烟,“能啊,你来一颗烟试试,说不定能灵光乍现。”
孟戈没接。
老妈不让他抽烟,说是会烂肺。他倒不是怕烂肺,他得给孟然那小子打个样,毕竟他能打样的机会也不多。孟戈双手抱头挠着脑袋,像是要把自己脑袋掰开,他的头发又黑又硬,野草一样,极不乖巧。
脑袋挠得刷刷作响,孟戈猛地停住,顶着半长不短的鸡窝头,问肖文睿,“老肖,有剃头推子吗?”
肖文睿:“有”
沈斌:“……”孟戈最烦剃头。
孟戈回家的时候,孟然正在编程,抬头瞥见一抹短发,瞬间惊成了高度近视,“老大,你这是不想过了吗?”
孟戈竟然剃了寸头。
孟戈以前是美术生,一直梦想扎个辫子。不知道为什么,学美术的都很执着于自己的发型,美术男通常会认为只有扎辫子或者剃光头才能彰显自己的艺术气质。剃光头学校不让,扎辫子老妈不准,于是孟戈就留个半长发,趁老妈不注意,自己刷个小尾巴过瘾。
这得是把他愁成啥样了,头发都剪了。
孟戈摇头,扑在床上,震的那张古董上下铺咕咚一声,随即哀嚎:“过,还是想过的,弟弟可爱,老妈疼人,谁不想好好过日子啊,但是,过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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