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年伯伯点点头:“长胖点好,你们这些小姑娘,要那么瘦做什么?等一下老爷见到你,小澄终于长胖了,他肯定也会高兴。”

春日中的庭院草木深深,回廊重重,兼有水榭亭台参差错落着,春水在即将消逝的霞光下水波潋滟,偶尔有鱼影闪过,引得连片荷叶都轻轻摇曳起来。

只不过几乎看不到人影。傅家老宅的佣人个个训练有素,能在你需要的时候瞬间出现,别的时候则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灯已经点起,一团团焰光将整个庭院笼在半明半昧的光雾之中,看什么都如同在雾里看花,唯一清晰的只有潸潸流淌着的涧水。

一切都是疏淡清幽的。行走在这座庭院中,说话声都会下意识地低下去,仿佛生怕扰到了这份春景。

我去过苏州的拙政园,然而同样是园林,一旦为私人所有,好像一切都带上了一种不可侵犯的疏离感。即使已经来过不下十次,我依旧还是忍不住变得小心起来。

傅阳在这里住到了六岁,他对这座园子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加之这里还是他自己家,自然不会有我这种观光客般的心态。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兴年伯伯聊着天,而傅阳一直在看手机。不过他始终一步不差地走在我的身侧,精准得像是长了第二双眼睛。

我们差不多也快走到傅老爷子所在的静园。我已经能听到不少人声傅家目前在大陆的人今晚都聚集在此,自然会产生与这静谧的庭院有些迥异的喧嚣。

甚至门口就站着一个正在抽烟的男人。在看到我的刹那间,他那张与傅阳有三分相似的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了讶然的神色。

傅阳的堂哥,傅暄。

“ae”他先跟傅阳打招呼,然后再看向兴年伯伯,“年伯。”

傅阳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连声都没出一个。而兴年伯伯在不卑不亢地喊了一句“大少爷”之后,也没有再寒暄几句。

傅暄看着我,目光中含有一种奇异的极其令人不适的好奇,说道:“纤澄也来了啊?好久不见。突然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叫人有点意外。”

他的用词其实挑不出什么毛病,可就是让我感到不快。我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好久不见,大堂哥,突然见到你我也有点意外呢。”

原话反刺回去,傅暄脸上的愉快淡了不少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那副要笑不笑的模样。他的一双眼睛,先是看了看我,又转眼看了看傅阳,几乎把我们两人的全身上下都给大量了个遍。

傅暄继续说道:“家里随便吃个饭而已嘛,没必要穿情侣装吧。我说纤澄啊,你是不是冲ae撒娇了?”

我身上一袭绿裙子,而傅阳戴着同色的领带,他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在场的人里,有谁听不出来他的意思呢?

傅暄这个样子,有些刻意为之的味道。

我暗暗抓紧了手中的坤包。

尽管很想把它砸到傅暄的脸上,但面上还是笑得十分得体:“大堂哥你这句话说的,你觉得,傅阳是这”

傅阳的声音却在这时插了进来,直接粗暴地截掉了我的话:“inen,你话太多了。”

我的目光转向他,金钱豹的神情还是那么漫不经心,他的面容被近旁的灯火柔和了线条,看起来几乎透着一种无限接近于温柔的神色。

但是“无限接近”的意思就是“永远不是”。

傅阳猛地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而脸上多出了一副懒洋洋的笑容。

“我给你一个免费建议,大堂哥。”他在吐出那三个字时的语气格外缠绵悱恻,像是在调笑,又冰冷彻骨,“在静园里说话,最好先观察一下周围。”

话音才落,傅暄先是没反应过来似的,愣了片刻,而后倏地打了一个激灵,猛然扭过头去看向自己的身后,根本顾不上回敬傅阳。而我的双眼也瞬间离开了傅阳的脸庞,朝傅暄的身后看去。

只见一个西装笔挺的老人撑着一根乌木手杖,身姿如苍木般挺直,手杖杖顶镶嵌着的一块巨大的老坑帝王种翡翠在灯下闪烁着深沉的光芒,一如他的双眼,深不可测。

傅昭就站在他的身旁,可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因为他是傅景洵。

而傅家已经被叫了将近五十年的“傅景洵家族”。

兴年伯伯这时才好似看戏看完一般、慢悠悠地喊了一句:“老爷。”

我注意到傅暄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极为煞白,像一个死人。

而傅阳的笑丝毫未变。

但是他的手指此时却在不容反抗地强迫着我的与他紧紧相扣在一起。

傅暄的爹是傅景洵的二儿子,傅阳的爹傅青岳是长子,傅昭的爹是三儿子幼子。

傅阳行三,傅暄老大,傅昭老四。

鲜橙跟傅阳即是前继兄妹又是前男女友,不过因为苏女士嫁给傅青岳所以鲜橙在傅家已经算是半个傅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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