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谢霖是被一阵鞭炮声吵醒的。

身子想要侧个身发现自己还躺在陆斯年的怀里,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

这娇羞的动作像是新婚的小娇妻搂着丈夫似的。

靠在他的胸口鼻间还能闻到淡淡竹香。

此时的陆斯年没有戴眼镜,这是谢霖第一次看到脱掉眼镜后陆斯年完整的五官模样。

没有眼镜阻挡的陆斯年比起平时的温润清雅、文质彬彬,多了几分锐利肃然。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眼镜封印吧。

谢霖将自己的脑袋往他的胸口又埋了埋耳朵紧贴着他的肌肤。

陆斯年将他的脑袋往后推了推说:“做什么?”

谢霖抬眸那双黑白分明潋滟的桃花眼微弯着说:“系统有体温我就挺惊讶了,我想听听看你有没有心跳?”

“我听到了,有心跳。”谢霖好些疑惑地问:“你们这个系统也太人性化了有体温有心跳不知道还以为就是人了呢。”

说完谢霖放在陆斯年的腰上又不规矩的摸了两把调笑道:“每个系统的身材都像你这么好吗?”

陆斯年将谢霖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拿开说:“再闹今天晚上自己睡。”

谢霖又重新抱住陆斯年说:“那可不行,自己睡哪有抱着你睡暖和,外面下雪了。”

还不等陆斯年再次说话,木门被推开了。

随着一阵被灌进来的冷风,谢瑞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新年的笑容道:“哥外面下了好厚的雪快起来和我一起打雪仗卧槽,你们睡一张床了?”

随着走近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的身躯,谢瑞的话嘎然而止。

谢霖:“就一张床。”

谢瑞指着他们共盖一床的被子说:“那你们也不能盖同一个被子吧,男男也要避嫌的懂不懂?”

谢霖指着门口说着:“我要起来了你再不出去关上门,我叫爷爷了。”

谢瑞抿了抿唇,又盯着他们俩的好好看了看,最后剜了陆斯年两个刀眼,才满脸不情不愿地出去。

关地门后隔绝了外面的冷风,让谢霖稍微好点。

拿起旁边床架上的羽绒服穿上,脚踩着靴子打开了门。

昨晚外面下了一夜的雪,那绵绵的白雪装点着世界,旁边的树枝和蔬菜上面全都挂上了厚雪。

远处山上像是镀上了一层白色的画布,整个大地都是银装素裹,皓然一色。

院子里堆了厚厚的一层雪花,院子两旁原本种着一些辣椒和蔬菜,这会也全都堆上了雪。

这应该是2014年的最后一场雪了吧,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刚刚还在闹脾气的谢瑞正拿着扫把扫着门前的积雪。

大概是太冷了,扫一会就要拿手哈一会气,一双平时也干惯了活略显黑糙的双手被冻得红红的,耳朵和鼻子也泛起了红色。

谢霖喊了一声:“谢瑞过来。”

谢瑞丢下手里的扫把,双手放在嘴前吹气,那张略显调皮又带点黝黑的脸上睨了一眼谢霖,想要尽量摆出还在为刚才事生气的态度,略显豪横的问:“什么事?”

谢霖走进屋里,从昨天陆斯年整理的那一堆袋子和礼盒中,拎出来两个袋子说:“这个是给你的新年衣服,里面还有帽子围巾手套这些?另外一个是给你的新年礼物,一会你自己拆开看看。”

谢瑞一下子憨笑出声,一双黑亮的眼睛紧盯着那两个袋子问:“给我的?”

谢霖将袋子塞到他的手里说:“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当时买衣服时,谢霖并不知道谢瑞的身高和身材,而是按照店员根据年龄推荐的衣服。

谢瑞高兴地捧着衣服跑到了自己屋去,把门关上就开始换衣服了。

谢霖转身,就看到陆斯年站在边上,将他刚才的行为都看了进去,那双浩瀚星空的凤眸被藏在了金丝眼镜背后。

怕陆斯年太无聊了,谢霖建议着:“要不你去堆个雪人?”

还指了门口边的一个位置,说:“就在那里堆一个大点的雪人如何?”

陆斯年眸光温柔问:“你喜欢雪人?”

谢霖说:“也没有,主要是怕你无聊。我一会得去贴对联,没空陪你。”

昨天谢瑞和王婶大吵了一架,后来他们又回来了,导致对联一直没有贴,今天大年三十了必须得快点贴起来了。

陆斯年说:“我陪你贴对联。”

谢霖觉得陆斯年大概是觉得堆雪人太幼稚了点,所以不愿吧,也就没有强行要求。

去贴对联之前,谢霖还得把剩下的几套给爷爷奶奶买的衣服送过去。

那边李玉兰的灶台锅里正煮着粥,她的面前还放着一盆拌好的肉馅,用来做肉丸的。

谢建财坐在灶台后面生着火,手里拿着一个有二十多年头的老烟杆子时不时的抽上一口。

胡海凤站在边上跟着李玉兰学如何做肉丸,有模有样地抓了一把,放在手里搓圆,问:“是不是这样搓圆就可以了?”

李玉兰点头说:“对,很简单。随便搓,搓得不圆也没关系,反正自家人吃,不在意卖相。”

胡海凤那颗老顽童的心又起来了,说:“那我搓个方的?”

李玉兰哈哈笑着,脸上的充满岁月流逝的皱纹都挤到一块了,说:“可以,你能搓起来,搓个三角形的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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