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正午,众人照旧找了阴凉地儿歇脚。照日子来算,大概已走了三之一的行程。

大伙儿坐着喝口水润润嗓子,也唠嗑几句。家中媳妇儿也在一旁坐着,给自家丫头小子揉腿。当然也有好操心的妇人,忧心家中余粮,抓住一切机会挖上几把野菜。

一壶水见底,村长便起了身。也歇得差不多了,喊大伙儿要去重新灌水的去灌水,拾掇拾掇,准备出发了。

见打水的回来了,这边还磨蹭坐着的几个男人也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准备拉车去!

“啊呀!”一声惨叫,刘家小子跳起来,直喊,好疼!

刚起身的几个男人闻声转过身来,只见刘从武左手捏着右手,右手拇指根一个红点。这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吧!

几人仔细往地上瞅,没啥东西啊!一脚踹开他身下方才坐的石头,赫然一只蝎子!

众人脸色大变,慌了!

立马就有人大喊“丁叔”“丁兄弟”的。

这边整顿板车毛驴的人,听了起初那一声惨叫,便好奇地一直盯着他们那几人,只等尘埃落定,过来个人说说发生了啥。没成想一群大老爷们突然慌张成这样,便都丢了缰绳停好板车凑过去。

丁叔来的时候,见了地上那只被踩死的蝎子。二话不说,抓了武子的右手,用劲捏住他的手腕。一边拔出毒刺,一边喊人拿根布条、小罐子并一根针来。

等人拿了布条和小罐子过来的时候,武子的右手已经充血涨得通红。丁叔正用手把血往伤口处挤,估摸着毒血放得差不多了,才罢手。用布带子绑了手腕,手上的血仍不得流通。

现腾出手来了,便用火石点了碎木细枝子塞进小瓦罐里。又用细针在伤口周围扎了几针,便把火罐贴上去,松了布带子。

丁叔不愧是山里的猎户,这一番动作一气呵成,很是熟练。钟灵在一旁瞧了,敬佩之余,也暗自庆幸队伍里有这么一位山中行走经验丰富的老手。相当靠谱!

谁知靠谱的丁叔接下来把路边的野草随意扯了几把,捣成碎碎,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起儿糊在伤口处。好了!

这就好了?如果没看错,那些真就是野草吧!

不止钟灵,其他人怀疑的眼神也很直白。丁兄弟你前头那套麻溜的动作莫不是也是唬人的吧?

见众人直勾勾看他,丁叔摊手道,“我也不知有用没用。先前只放了大部分毒血,最好再敷点解毒的草药清除余毒。”

说到这儿,又赧赧一笑,“我一莽夫,哪里认得药草?总归没毒,兴许有用呢?大夫不是常说相生相克么?这毒蝎子周围不定就长了克它的药草呢!”

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诶!竟然差点就信了。

还有!前头你中了蛇毒,说自个儿嚼了草药暂时稳住了毒性,是走了狗屎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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