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别走啊,”阿寻看着金燕都没有说自己,便觉得糕点都不香甜了,连忙上前两步追着金燕,“你今日怎得这般好说话?”

这人是说自己以前很不好说话吗,金燕品了品,脸色立马就变了,只是想到亭子里的表少爷功劳甚多,所以不免心中退了一步,愣是挤出来一抹笑意,对着阿寻温和道:“没关系的,不过是一盘糕点,阿寻你若是喜欢尽管拿去。”

浑身一个激灵的阿寻噔噔蹬的退了几步,整个人连连咽着口水,“你,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啦,奇奇怪怪的。”

外头的声响传了进来,章摇无奈的摇了摇头,听着王景行换了茶水之后继续说道:“你很聪慧,六爷爷去世前,曾担心自己太过富足引起注意,”他说到这里,微微迟疑,倒是手指曲起敲了敲桌面示意,随后继续,“故而才会选择分化之,如此以宗族之力保证女儿安然长大,又留给了女儿可观的财产。”

敲桌子,章摇一瞬就明白了,定然是怕引起朝廷的注意,所以才要低调行事。

“所以,祖父也好王家也好,都是为了保护娘亲,毕竟谁人不觊觎那破天富贵呢。”章摇恍然大悟,若是让京城的人知道,晋阳侯娶得主母是曾经的天下首富之女,只怕不止晋阳侯府,娘亲都不得安生。

“可惜,如此权衡筹谋之下,娘亲还是年纪轻轻就病逝。”章摇想起自己回魂时,那一方冰冷的棺木,自己错失挽救娘亲性命的机会,看着仇人惺惺作态。

“我前阵子去信族中,长老们重新议事,自觉是王家未能好好护住姑姑,心中有愧,故而承诺往后余生,王家会为你竭尽全力一次,只要你提出要求且不损我王氏根基。”他眉眼坚毅,难得的郑重以待,章摇看在眼里,心中忽然就有了一丝暖意。

“我应该知足,此次托你之福,我轻而易举便拿回来娘亲的嫁妆,让柳氏母女得不偿失,后宅之事便应该以其人之至还治其人之身,太直白的惩罚岂不是便宜她们?”章摇将嫁妆单子小心翼翼的收好,站起身打算离开。

就在掀开帘子那一瞬,她偏过头对着亭中人说道:“王家不欠我什么,因为你们不来,我也会是步步为营,冲着这份嫁妆单子,十七爷,我们互不相欠。”

我不再对你们王家心怀恨意,却也不会心生感激,娘亲之过已然造成,后悔也罢报仇也罢,都是我为人子女应当做的事。

为了娘亲,也为了那个曾生不如死肝肠寸断的自己,侯府的柳氏母女,东宫的太子殿下,我会一个不漏的让他们付出代价。

街上的年味正浓时,随处可见欢喜的儿童笑闹在巷子里,偶尔伸手向父母长辈讨几枚铜钱,买个小吃食便是极其满足的。

沈之衍也在街上,穿的厚实,他身姿端正的坐在桌旁,苍劲有力的手指着毛笔正写着春联,桌子旁边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百姓们听闻此处写春联不要银钱,各个都备着裁剪好的红纸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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