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箐坦然受了一拜,扶起三人,心中畅快无比,这三个自己心仪的耿直汉子,命运终于就此改变。

“相公,我等何时去。”阮小二问道。

阮小七心急:“这鬼地方一日也待不下去了,我们今日便去如何。”

柳箐让三兄弟都先坐下,笑笑道:“箐自幼跟师父修道,也略晓得些生前身后事,实不相瞒,这梁山泊不久必成是非之地,这石碣村亦不能幸免,村中乡亲难免生灵涂炭。”

三人听了,毛骨悚然。

“所以,我提前做了安排,在那奉符城南新起了一座庄子,青砖大瓦,家具齐全,容下这石碣村全部老少绰绰有余。”

“我这样想,让二哥和七哥带了嫂子和婆婆,先去挑房子安顿下。

五哥在这村里和乡亲们说说,愿意去当兵的,月俸一贯,每人送房一套安家,到时候可以全家搬了去,先去先挑房,门前三分自留地,早去早种菜。”

三人大喜,那阮小五不等酒喝完,就跑去村中挨家张罗,到了下午,阮小二门前空地聚集了百十位打鱼的精壮汉子,全村老少都来看人热闹听消息。

阮小五先进门和柳箐禀报,五人一起出门,那阮小五跳上一块大石头,高喊:

“弟兄们听真,这位便是奉符都监柳相公,尔等且前来参拜了。”

地下乱哄哄的喊道:“参见都监相公。”

阮小五挥挥手:“相公乃泰山真人,下山行道修炼,前知一千年后算八百年,那日夜观天像,得知我石碣村祸事将近,心存怜悯,故在那奉符城南起了一处新庄子,青砖大瓦房,门前三分自留地。安置我等,相公说了,就算家中无人,不当兵的,也可以去安居避祸!”

一村人齐声欢呼,兴高采烈。

阮小五又道:“去的只要收拾细软,那粗笨家实和渔船,都弃了吧,渔网可以带,那新庄子南边就有一条大河,比我们这破荡子鱼虾还多,各位今天且回去准备,只明天一早我们就上路了。”

众人一声呐喊,都散了,各自议论着回家收拾。

柳箐给了阮小五一些碎银子,让他划到镇上去雇驴车,好拉老人和细软,愈多越好,雇了不必回来,就在岸边等着。

却说那村里众人回家收拾,老人们不舍这不舍那,想到要离乡心中黯然,想到那阮家小五讲的青砖大瓦房又满怀憧憬,不敢相信,到了晚上,哪里能睡着。

倒是那些汉子,欢欢喜喜,把那渔叉磨得雪亮,晚上也不睡,就在院子里舞一回,擦一擦汗,坐在石凳上遐想。

不到半夜,村中空地已是聚满了人,拿着行李、渔网,牵着狗,绑了鸡鸭,都在等了。

柳箐见了,对阮小二兄弟说:“既如此,这就走吧。”

百十条小船,载着三五百人口,浩浩荡荡,划出石碣村,朝对岸划去。

约莫一个时辰,到了对岸,阮小五已是雇了三二十辆驴车在哪里等了,众人上岸,看到那无数的小船都丢弃在那里,心中不舍。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