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凉亭内,皇上被簇拥着半躺在一个软榻上,杨皇后轻轻拍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徐太医从后面急匆匆地上前,两人对视一眼,徐太医急忙低头,两指搭上皇上的脉。

猛地一看,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急火攻心气得狠了,可细细观察,皇上脉象虚弱,外表不显,内里却十分虚弱。

徐太医自然知道这是为何,乌纱帽下早已一头冷汗。

收回手,他跪地禀报,

“皇上不过是气的狠了,急火攻心所致,等皇上歇息片刻,心中怒气消了便是。”

杨皇后挥挥手让他退下,脸上泪痕未干,对着远处一动不动的景珩说道,

“既然你不满意这场赏菊宴,那便退下吧,以后你想如何便如何,母后再也不会管你了……”

如同母亲被儿子伤透了心,她声音带着哽咽。

还未等景珩出声,却见榻上的景凌慢慢睁开眼,接着就听他仍有些发虚的声音传来,

“逆子!给朕跪下!今晚的中秋宫宴你也不用去了!”

“皇上……”杨皇后似是要劝他,却被皇上厉声打断,

“谁若求情,与之同罚!他不是硬骨头吗?就让他在这儿跪!跪到朕消气为止!”

一直低着头的景珩此刻终于有了反应,他脸上红印未消。

不辩解、不反抗,他缓缓跪下去。

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自己的父亲,九五至尊,二十多年前占去母亲贞洁,却在之后视自己为一生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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