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冷揪着安德烈的后衣领,拎小鸡一样把他从车上提溜下来,安德烈膝盖磕到马路上,被王冷一路提着快步前行,安德烈面色有些茫然,显然还没从车祸的冲击中反应过来,似乎也受了伤痛苦而被动的几乎在地上爬着走,姿势别扭,踉跄不断。
康澹恍然回过神,提着一瘸一拐的受伤的腿紧跟其后“喂!怎么回事!?这是安德烈?这就是安德烈?”
“啊,事到如今也没什么惊扰不惊扰的问题了,小把戏搞来搞去真不痛快,还是直接点来的利索!”
突然安德烈倒说话了,义正言辞的:“你们是谁!干什么!?知道自己在跟谁做对么?!”
一听这话,王冷立住脚,胳膊一使劲,把他拽到面前,接着抬手就在安德烈脸上打了一拳。安德烈被打的一仰,已经有些乱的打满发蜡的头发又掉下来两簇,捂着脸看起来很吃痛的样子。打完了,王冷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得,继续无礼的扯着安德烈迈步前行。
康澹看着心里焦急,回头瞧过去,远远仍能看到撞扁的两辆车,根本就没走远。还未有人追来,想必是被那绿色怪物给缠住了,但不好说还能拖多久,得赶快逃。
“要去哪!?我们还要这么慢悠悠的走多久?”
王冷再次停下来,确认了下四周:“切,带着安德烈跑实在是太慢了。”
“废话!撞之前就该好好考虑一下啊!”
康澹刚说完,却见安德烈忽地暴起,一记直拳打向抓住自己衣服的王冷,这一拳还不错,看来安德烈也算训练有素。王冷瞧也没瞧他,用空闲的手一挡,手掌牢固的抓住了安德烈的拳头,随后立刻跟来第二拳,王冷一拽他的手臂,安德烈重心歪栽,倾向斜下方去,打偏了第二下。王冷随后抬腿用膝盖一顶,撞上向前倾倒的安德烈的面门,一下安德烈鼻子里口里迸出血来。他捂着鼻子,呜呜两声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康澹眉头紧皱:“这下好了,他彻底走不动了。”
“不妨。”
王冷一脸不当回事的样子,抢上前两步走到旁侧的小区里,拿出一个车钥匙形状的东西,对着停在那里的车按住上面的按钮,一个蓝色的流动圆环随即出现在上面开始读条,少顷,读数很快从0跳跃至100。在100字样显示的那一刻,王冷周围的十几辆车同时车灯双闪,齐鸣一声车笛,全部解锁了。王冷挑了一辆顺眼的坐了上去,用下巴指示康澹上车,接取出火花塞的两根线开始打火。康澹一咂嘴,拖起安德烈一路蹭着地皮走过去。
被康澹拖拽着的安德烈愤然道:“你们这些土匪!强盗!只知道诉诸暴力的社会渣滓!报应必将降临到你们头上!”
“好、好,让那一天快点来吧。”康澹砸砸嘴道说着把他丢入后座,自己也进去,说了声抱歉了,我也情非得已,便扣住安德烈的双手,并用膝盖把他的头压在沙发上,遏制住一切他可能再次进行反抗行为的萌芽。
“呜!”
发动机嗡鸣,车开动了。
用盗得的车行了一个小时左右,一路上几人都心事重重没人说话,最终,总算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公寓。嘭的一声撞开门,被推进去的安德烈随着门开摔了进去,肩膀在地上蹭破了几公分。
康澹和王冷两人走进去,一进屋康澹就对着王冷嗔道
“你的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攻击我!?为什么又突然”康澹脑中第一个想到的是变异这个词来形容,但感觉似乎又不对,脱离了危险如今回头一想康澹才正式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一切有多么出格和诡谲。人怎么可能突然变成两米高的怪物?
“我还想问你,我刚刚通知手下去找你,你和我的手下就同时失去联系了。只靠耳机沟通的我你觉得会比用眼睛直接看的你知道更多?”
“那……”
“死了吧。”王冷突然道“我的手下们怕是已经死了,你见到的不是我的人。”
王冷拿出手里的设备,让康澹看上面的情况“自从你从地下出来后,我就收到了你们的耳机定位,但很快就全部消失了,对方显然是有准备的,很可能使用了信号屏蔽装置。如今我们闹出骚乱加上逃出来已经快两个小时,其他所有人都还是无信号状态,就是说他们到现在也没能从里面出来绝对已经死了,这种行动就是这么危险。”
王冷漠然道。
“死了……你手下有多少人。”
“这次的行动一共四个。”
康澹不禁眉头紧皱,沉默片刻又道。
“不过是一个俱乐部,你觉得我们的对手会穷凶恶极到这地步?”
被晾在一边的安德烈这时爬起身,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穷凶恶极对他们来说都太温柔了”王冷的眼神变的责备“喂,你连这点都没意识到就调查的如此深?”
康澹不安的眨几下眼“我没考虑那么多……”
“我问你,知道为什么几千年来这么多个朝代没有一个能永续下来的么?”
康澹来不及回答,王冷近乎训斥的接着说道“就是因为当权者开始变得有恃无恐。每一代的当权者,在初得政权的时候都深刻的明白,政权就像财物,是不绝对的属于任何人的,是会被夺取和易主的。所以他们步步为营,带着惶恐之心小心翼翼的治理。然而随着时间的增长,这种态度会越来越消逝
长期掌握权力让后继的当权者变得越来越盲目,常年浸泡在温水里的安逸状态,会让他们渐渐形成一种权力是与生俱来或者专属于他们的错误概念。后继当权者开始变得自大,听不进反对意见,容不下任何可能带来竞争性的新事物,对管理进行垄断,最严重的,对想法和观念进行垄断。他们越发的肆无忌惮,任意妄为,最终把自己放在山顶的位置,总是在俯瞰的其他所有人。直到因此导致的种种不满形成的愤怒的人们把他们拽下来。
俱乐部背后的庞大财团和权贵,就是同样的人,最恶劣的盲目自认为理所当然高人一等的当权者。
他们完全脱离了群众,对大众失去最基本的同理心,常年的主宰生死大权让他们对最穷凶恶极的行为也麻木无感,他们只做出更多你想也不敢想的词汇根本无法形容的恶行!”
康澹想反驳,但他理智的大脑告诉他,他在里面看到的游戏录像,全都是王冷意见最好的证据。
另一边安德烈扶着墙,痛苦不堪的向远离王冷两人的房间另一端一扇门靠近,想要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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