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头猛然醒过来,他的眼睛和睫毛上覆盖了薄薄一层霜,一睁眼视线朦胧,连续挤了几次眼皮才看清楚。眼前立刻看到了满脸戏谑,在享受某种娱乐的张国栋那粗糙的脸倒立在自己眼前。

惊愕的睁大眼睛,转眼左右一瞧,放在地上的凳子和墙壁也都粘在天花板上,宁大头恍惚间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使劲一弯脖子,发现自己的双脚正被紧缚,吊在屋顶房梁上,自己才是倒立的那一方。他就像身边左右那无数只,已经被掏空内脏的猪肉一样,悬挂着。

一发现这一点,双脚脚踝就痛得厉害,感觉血液完全被堵住了。周身也寒冷不已,如身处深冬。正在这时,感到背后一凉,那远比身处的冷藏室更寒冷的感觉从背后传来,被悬吊着没法转身看到背后的宁大头一阵紧张

杀意。

这是环境无法比拟的人类才能散发出的杀意。

李建业的皮鞋清脆有韵律的在从宁大头的背后伴随漫步过来,走到满头虚汗的宁大头前面,他别过头冷冷的看了宁大头一样,走到对面的椅子坐下。张国栋抬手对着宁大头偌大的肚腩给了一拳。

宁大头一声惨叫,胃液流出来,从嘴角滑到鼻腔里,呛得宁大头又是一阵咳嗦,血液也好像在脑袋里来回晃动,一瞬间各种连锁反应,让宁大头痛苦至极。

“他妈的!”宁大头条件反射的一顿骂“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我上头有人!要是敢动我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又叫骂了一会,刚骂累了停下,张国栋又是两拳,打的更狠更疼,宁大头快要哭出来的挤着脸,却不再骂了,只是喘。

李建业视若无睹的搓搓有些冻的发红的手,没有感情的说道:“我也不想没事老绑架人玩,不过没有办法。想要最快的从敌人那里打听到宝贵的消息,供选择的途径不多。哦,对了,你要怨就怨警察吧,我倒是想慢悠悠的摸索你们的小勾当,可惜警察已经打了草惊了蛇,我也只能加快进度了。”

说完,抬起手勾了勾手指打个手势,张国栋练拳击似得又是一阵炮轰。

吃痛之下宁大头哀声不断,连声求饶:“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都说……”

“你们昨天晚上运的什么货?为什么要交给任华的人?李老头对这件事知道多少?”

宁大头听完冷静了许多,开始偷偷斟酌李建业的目的,考虑自己的筹码和周旋的余地。

“呃…我们…那个,运的其实并不是普通货……”

“解释一下普通货在你们行内的概念。”

宁大头眨了眨眼,动了两下喉咙:“就是毒品。各种各样的毒品,致幻剂、麻醉剂、兴奋剂、那是老李管辖的领域,不过这次的,不太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这次问完之后,宁大头却没有立刻回答,显得很犹豫。张国栋攥了攥拳头,骨节咔吧作响:“快说。”

“是!是!”宁大头慌张的答应,终究没有想到足以让李建业宽容的筹码

“是新品…我们这次运输的重头戏,不是补填库存的货物,而是新的配方……”

“哦?”李建业眯起眼,得意的微微一笑,看来对话终于开始步上正轨了。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新配方要特意伪装一次运货来实行,不能直接用网络发送数字信息过来么。”

宁大头有些尴尬的说:“配方的持有者并没有告诉我们的意思,所以我们购买了些准备带回国自己分析成分。”

“绕了这么大个弯,说到底不还是一次惯例性的进货么。”

“也对也不对。”悬吊着的宁大头上下颠倒的畏惧的双眼看了看张国栋和李建业“终究我们能搞到的量还是很少,又十分重要,所以为了保证新品能运到,加了更保险,特意用些旧货放在卡车里,用来吸引有可能对我们有所觊觎的人,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真正必须运送到的货物在……

在船员的胃袋里,在入港前吞下的,准备上岸之后解剖出来船员才是真正的运货载体。”

“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宁大头想了想又赶忙道:“你们要是抓到一个我们的船员就知道了,那么多人,总能有一两个跑掉的,切开肚子就拿到了。”

“你作为团队的一员,就没有带点?”

“当然有,我胃时不时还有些难受……”

说着宁大头忽然发现倒立在眼前的李建业看他的眼神有些微妙,猛地紧张起来,接着幡然醒悟似得大喊

“你要干嘛!你想要干什么!?”

“动手。”李建业说着眼神转向张国栋,冲张国栋点下头。

“别!别!不要!我还知道很多事情,只要你让我活着,我!”

张国栋对着宁大头的肚子横向一削,寒光轨迹如新月一闪,宁大头瞬间被切开,从伤口处倾倒水盆一般血液汹涌而出,转眼间流下弥漫宁大头的整个上身,整张颜面全部浸润在自己的体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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