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第一个。”

车队一看碾死了人,慌忙停下车把他抬到车里。总不能把尸体丢在大道上,用毯子捆成一坨放在后座上,正做着有人忽然发现栅栏后门有人在盯着看。磷火似得眼睛,躲在暗处,幽幽的看着一行人。

车队人刚想解释,说遇到悍匪的正当防卫之类的,还没说几句,却只见那人也猛地冲出来,一口咬住一个士兵的肩膀,坚韧的战斗服瞬间被撕下一块。士兵推开他,利落的抬起枪打开保险栓,指着那个和刚才一个模样,一样疯癫的人,大声警告后退,并在看到对方丝毫没有撤走意思的时候连续在地上打了三枪示警。

根本没有用,那人依旧失心疯似得冲过来,发狂的攻击车队的人,不要命的样子如出一撤。又惊又恐下,那士兵差点就开枪杀人,辛亏旁边的队长反应迅速,拿出麻醉枪射翻了那人,这才避免了一天之内连续多人死亡的糟糕情况。

第二个疯子倒下,众人还来不及喘口气,只听得四周草木都在悉悉索索的响,一瞧成批成批的村民,全都带着一样的发红的双眼,一样僵硬的动作,看向大道上面的车队。

准确的说,是盯着车队最中间,装着运送的物品的那辆车。

一整队的人大惊,慌忙上车,队长当机立断投出几枚催泪瓦斯,并命令换装橡胶子弹。车队迅速出发,围着车队的异常的村民也野兽般尖叫着疯狂的冲上来,密密麻麻的人,好像全村的人都疯了,不管老人妇女还是小孩,都成了魔鬼的奴役般。

诸士兵纷纷开枪,橡胶子弹到处弹射。即便换了橡胶子弹,力道仍然极大,能瞬间击昏一个人,被打昏还好,没被击中要害的人,在地上打个滚就立刻疯狂的爬起来。一般,当人倒下时候,会有个迟疑或者说停顿,然后调整姿势爬起来。但这些人,倒下来时手脚就已经在疯狂的爬起来,像一个不对称的肉陀螺,手脚剧烈的在地上摩擦,并挣扎起来。它们从地上爬起来的时间非常短,急躁不已,好像完全没有自己倒下了的意识,而且头脑里一心只有冲过去这个想法。

一阵令人心惊胆寒的战斗过后,车队总算在被围住前冲了出去。

之后回到溪城城区的途中,一整个车队的人都人心惶惶,噤若寒蝉,不详的气氛病毒一样在众人心里蔓延,赶紧把东西都送到了警局,在最安全的地方保管起来,层层封锁,谁也不敢再去动了。

后来他们再回那个村子调查怎么回事的时候,发现村民全都安然无恙,都像平常一样过着生活,当时护送的士兵甚至能指认出当时袭击他的村民就在其中,咬掉当时那位士兵肩膀衣服的妇女,在调查的人来的时候还在做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见到那个没了一块衣服的士兵,神情完全像是第一次见到般。其他人也是如此,他们似乎什么也不记得,只有当时撞坏的围栏和汽车疾奔时候留下的压痕,能证明事情确实发生过。然而也仅仅如此了。

冲到车队中被压死的人被交到研究所处理,至今没有音讯。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事件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在去兴盛的期间,醒来的科学家移交至看守所关押,按照正常程序,录口供、上缴调查资料、送交法院审理等等流程,全都没走,这些流程居然全都被一次性跳过,并有人交付了大笔的保释金要领他走,然而科学家反应却很强烈,坚决不与那人见面。

警察犹豫了一段时间后,认定这个决定权不在科学家那,与沟通后,居然给出了决定,决定强制释放,就在这个不合理又奇妙的决定作出的一天后,遗失物品搜查队从兴盛村返回的第二天

科学家被发现死在自己的牢房里

狱警发现科学家软倒在床上,心脏位置插着一把古老的匕首。

孔彦辅的胸口上并没有多少血,这是当然,因为在他的右手腕以及周边,才是全都像被一盆血水泼过一样浸透。他是割腕自杀。

也就是说,他是在割腕后,出血非常多极度需要的情况下用再用匕首戳穿了自己的胸膛。为什么要这样多此一举?

然而这还不是最诡异的,除了自杀的方式很奇怪以外,现场也是一点也不干净。

死者的床头被褥都被掀起,露出下面的硬木板,并用香皂雕刻除了一个下圆锥上圆柱形状的东西放在上面。刻这东西用了整整三块香皂,不知孔彦辅是从哪偷来这三块肥皂,结果而言,堆叠雕刻出的东西还挺高。这东西上端是参差不齐的断口,有人在地上找到了被特意折断的顶端。看来孔彦辅不仅大费周折雕出这么个玩意,还特意在雕完后,折断了上面。跟自杀的方法一样,都是异常刻意、用意不明且繁琐的做法。

“塔。”

康澹突然打断了陈述,若有所思的小声说道,耳边火锅汤水翻滚的声音倒显得比康澹更有底气。

“你说什么?”

“塔啊。”

心神突然从远方收回来似的,康澹抬起眼睛,淡淡道:“巴别塔,古巴比伦通天塔,毁灭之塔,名称很多孔彦辅不惜花费那多么力气雕出来的东西,是空中花园的傲慢之塔。”

叶凌宇倒吸一口气,一惊,能看得出对巴别塔的名字一点也不陌生:“哟,我还真没想到,这么一说,还真是巴别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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