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樱樱的喉咙疼持续了三四天,越来越严重,终于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引起了低烧。

起初她以为是感冒,只吃了普通的感冒药。等觉察出来发炎,用了点之前某次生病留下的头孢药物,也没什么明显的起色。

年末银行事务繁杂,万万是不能缺勤的,所以她连着两天都坚持去上班。早上打车,晚上也打车,除了上班和吃饭,其他时间便浑浑噩噩地躺着。

俞皓亮没有给她发消息。很少看见他。碰见过他跟着陈哥后面,听着陈哥的指挥,忙进忙出,时常抱着一摞又一摞的档案。冯樱樱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看见他在陈哥身后向她做出问候的表情,嘴角微动,点着头便擦身而过了。

每一年最后一天,所有银行人都知道,必须要坚守到底。年终决算便是银行人的跨年。行长给他们安排了丰盛的午饭和晚饭。可樱樱连刷牙的力气都没了,所以只吃了药,连晚饭也省略。

她的右手滚动着鼠标,在数据中反复校对。眼前的数字时而重叠起来。不敢出错,只能滴眼药水,做眼保健操,调整姿势,再次沉到数据的游泳池,憋着呼吸,全神贯注地核对。杨雨诗也是做到整个人左手臂麻掉,站起来大叫一声,吓了大家一跳。

不知道是十点还是十一点,樱樱觉得仿佛空调坏掉了一样,冷得发颤。她在办公室穿上了羽绒衣,双唇紧咬着。杨雨诗问她不觉得热吗。她摇摇头,话也不说了。

杨雨诗走到她身边,“你不舒服吗?”她看樱樱脸色惨然,表情恍惚迟钝,伸手摸了摸樱樱的额头和手。

“哎呀!”这回杨雨诗吓了一跳,“冯樱樱你这是发烧了!”

办公室的人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过来了,都叫樱樱赶紧下班。樱樱说还有一会儿自己的事儿便办完了,继续硬扛着,答应大家半小时以内,自己一定提前回家。大伙儿都乏了,想快点做完,于是也就散了。

后来,冯樱樱不记得那天完成的时候大家有没有开心地一起合照,有没有把资料都整理好,她甚至连自己怎么叫的车也完全不记得。她只知道迷迷糊糊下车的时候,俞皓亮搀扶着她走,从小区门口到楼下的路漫长地如同一个世纪,像踩在白云上,而自己的脚简直是一副难以操纵的工具。

俞皓亮一直轻声地说,“快到了,坚持一下,快到了。”门打开的时候,樱樱在他怀里像一块沉重的石头一样往前扑倒。

他慌张地移动她,帮她脱去外套。滚烫的脑袋一动不动。他只好一手撑着樱樱的背,一手垫在樱樱的大腿下面,猛一使力将她拦腰一抱。

樱樱只觉得身体一晃便被他抱了起来。顾不得挣扎,也无力气搂住,身体横在空中。再一会儿,她已经被他放到了床上。

柔软的床,像睡在云上,这下再也不用走了,不用动了。樱樱的面部表情变得柔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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