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香香的尸首很快就送到了大街上,闻讯赶来的户部尚书一家脸上的神色甚是复杂,不过最明显的便是丧女之痛,将受害者家属的身份摆得足足的,还有之前追过来的以许由为首的大理寺一行人,此刻就算要状告魏真越狱,也只能先把这事放一放。
魏真起身走到尸体旁,掀开遮脸的白布,将死者脸颊上的发髻掀开些许,指着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扬声说道:“皇上,王爷,昨日小人在验尸之时在致命伤处做了标记,死者虽然是窒息而死,但窒息也分多种情况,阻断进气口,也就是捂住口鼻致窒息是比较常见的一种,但却不是刘香香致死的原因。”
“凶手在捂住受害者口鼻对其进行施暴时,有用力过度的迹象,导致受害者下颌骨骨折,压迫到血管影响血液循环,受害者凶手喉管旁的血液淤积过多导致窒息,若是死亡时间较短,用长针做穿刺,还会发现内脏有暗红色瘀血,小人用炭笔所标之处,乃是死者骨折压迫血管处,若是让有经验的大夫一摸,便能知晓。”
天启帝和汝阳王近前看去,果然见死者左侧下颚处有一四个直角所标注出的一小块地方,只不过因为有深紫色的尸斑,看起来不太明显。
汝阳王沉吟片刻,得到天启帝的暗示,沉声询问许由:“许少卿,这小仵作既然能标出致命伤的位置,对于死者的死亡原因定然是知晓的,为何上报来的却是心痹,今日早朝时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是被捂住口鼻窒息而亡?”
许由擦着额角的汗珠,抖着腿跪了下来,颤声道:“皇上,王爷,魏真的报告我是看了的,当时着主簿将报告呈上去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微臣并不知晓啊!”
一通辩白将责任推脱干净,略带警告的眼神看向身后的主簿。主簿被捏着把柄,只得低头认错,只是承认的罪责也有意思,只说自己疏忽被有心人换了文书。
“哼!大理寺少卿许由,治下不严,官降一级,暂行主簿之职,若再做不好也就别做了!”天启帝冷哼一声,长袖一甩降了许由的职,一双龙目看向魏真终于带了几分笑意,“仵作魏真虽年幼,但遇事张弛有度,你便跟随许由学习,待年稍长,寺正之位便交予你手中。”
“谢皇上恩典!”魏真俯首谢恩,随即又想起同样因虚报之事被降了职的温止陌,抬眸想要开口,却被兀自上前的汝阳王轻拍肩膀打断。
“你一仵作,得皇上亲自提拔已是厚爱,万不可逾越。”汝阳王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带着几分稚嫩的小脸,心中直呼:太像了。
魏真抿了抿唇,拱手作揖,“是。”
安排好其他事宜,天启帝也没了再“微服出巡”的兴致,摆驾回宫之后,便不顾深夜将温止陌召进书房,“温爱卿,今日朕并未将你官复原职,心中可是有气?”
“内阁奏折堆积如山,微臣难得放个假,还请皇上莫要急着原谅微臣。”温止陌抬手捏出一粒棋子,漫不经心地放在棋盘上,瞬间吃了对方的一片棋子。
天启帝看了看棋盘,又看了看温止陌,无奈地扔了棋子,“你小子胆子越发大了,吃朕的棋也不手软,居然还从大理寺的天牢里劫了人扔到朕的面前,当朕没看见你躲墙角偷笑吗?”
温止陌笑而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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