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牛犊不怕虎,有和高手较量的机会,当然是多多益善。”赵飞龙拂须而笑,对唐锋介绍:“这位是我的结义兄弟,郭云琛郭老兄,乃是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如今已二十多年没见。你身为我首徒,当以父辈相称。”
唐锋不知道师父还有个结义兄弟,更不知道二十多年没见面的人,怎么突然出现在了他家里,但嘴上不问,还是按照礼节行礼:“拜见郭世叔。”
“免了!武林世家?武林个屁!”一甩袖子,郭云琛语气不善,又对赵飞龙道:“当年你就是个怂人,没想到收了个好徒弟。我家门不幸,膝下无子,唯一的女儿还去学旁门左道。”
“哪里,侄女从小聪慧过人,豆蔻年华投身咏春,海纳百川取两派所长,将来也是光宗耀祖的好事。”赵飞龙宽慰了两句,招呼兄弟和徒弟进屋,唐锋把铲除福诡的事说了,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两个老头子已经知道了。
赵飞龙指着闺女道:“婉儿手臂上桃花突然消失,定然是福诡被杀。既然不是郭兄弟做的,那就只有你了。”
“嗯”了一声,郭云琛虽然嫉妒高冷,但也不吝赞美:“能诛杀那贼,说明你能出师了。只可惜飞龙拳虽然神鬼难测,还是不够霸道,嘿嘿.....”眼角瞥了老兄弟一眼。
赵飞龙果然不悦:“你的拳霸道,当年能赢我还不是有体重优势。要不然咱们比比子女,看谁的弟子青出于蓝胜于蓝。”
“小龙是你徒弟,不是你生出来的。”郭云琛说。
“小龙要娶我女儿,女婿不也是儿子么。”
两个老头子吵了一阵,坐在桌前,吃花生米,温热酒聊江湖往事,婉儿经历一番折腾,熬不住夜,趴在唐锋的膝盖上睡着了。
因为是老友重逢,唐锋把“八门”的事先放在心底,准备等郭云琛离开后,再向师傅请教,等了两个时辰,两个老头越聊越热,半点没有休息的意思。
但是从两人谈话中,唐锋知道了不少当年的秘密往事。
赵、郭两人曾是结义兄弟,赵飞龙年长七岁,同为练武之人,飞龙拳路数诡奇走偏,郭云琛的武功刚猛霸道,两人惺惺相惜,直到二十年前,郭云琛和赵飞龙在战场上联手击杀敌人大将,立下赫赫战功,赵飞龙选择返乡归隐,郭云琛选择投靠明主,在金主的支持下自立门派,并发扬光大,逐步名震一方。
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当年笑傲江湖、快意恩仇的壮年汉子,都已经成了年过五旬的老人。
赵飞龙终年辛苦劳作,被土地拖垮了身子,外表比实际的年龄更大。
但谈到年轻时的壮举,依然神采飞扬,好似立刻就能出去像少年一样飞奔,迎接新一天的朝阳一样。
“那此次,兄弟为何离开青州?”赵飞龙借酒意询问。
烛光昏沉,两人影子,投射于墙。双影成列,光影陆离。
“不瞒你说,我的拳门,已经不在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郭云深叹息,神情既愤怒,又懊恼:“我老了,最近有退休的打算,但按照江湖规矩,我的身份和江湖地位,可以办一场封拳的搭手比赛。我万万没想到,竟把飞仙门招惹了进来。”
“没错,你当然有这资格。”赵飞龙道,“德高望重,武功超群的老前辈,可以归隐前找人搭手,既留下佳话,也提携后人。你是怎么招惹了飞仙门?”
郭云深没好气:“飞仙门的空虚公子,号称三剑定雪山,非要跟我比试比试,说看看修仙者和练武者哪个更强。我的门派一直挂名在飞仙门归属之下,不敢推辞,但要求私下比武。但到了比武那天,二十回合后,竟失手把他打死了。”
“你又打死了修仙者!”赵飞龙惊呼。
“空虚公子在飞仙门是二流货色,飞仙门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可是空虚公子能被我杀死,修仙者却绝不能被练武者杀死。我知道其中厉害,就连夜解散了道场,准备去南方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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