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种许久没听到过的教导主任语调吓得用力坐直,结果先生没来得及放开我,我徒劳地向前一拱,直接磕到车门上。

“……好痛QAQ。”

“泷岛小姐,你真的是笨蛋吗?”

七海先生的手臂用力,把我捞了起来,我只觉得腰间一紧,卫衣的帽子因为惯性直接扣在我的头上,我隔着帽子捂着撞痛的地方,前胸贴近膝盖把自己抱成一小团。

“泷岛小姐坐车的时候一直这么不安稳吗?”

七海先生语气平缓地问我。

“是意外……”我还抱着头试图缓解疼痛,小声回答。

“在拐弯的车子上探身是意外?还是不提醒我就自己往车门上撞是意外?”

“都是。”我非常没底气地继续降低声音。

“所以,原本你想干什么?”

……让先生知道我在偷看他的话,一定会变得更严厉吧。

我把双手乖乖放在膝盖上,让帽子垂下来遮住我的表情,试图耍赖跳过这个话题:“先生,现在头还是好痛。”

我拉长声音:“痛得没办法回答先生的问题了——”

“我看泷岛小姐说这句话的时候倒是挺精神的。”七海先生冷酷地说。

“先生怎么这么喜欢教训人。”我鼓起脸,掰着指头数,“一个月都说过我好几次了,明明我已经是大人——”

七海先生的声音盖过我的:“谁让泷岛小姐尽做些令人不放心的事情。”

“哦,那让七海先生担心了,真对不起,哦。”我叛逆地回答,“那七海先生别管我,自己回家去就好了。”

“你是耍脾气的三岁小孩子吗?”七海先生吐槽。

才没有,我的朋友们都说我是个非常靠谱的成年人,在说成年人也有耍脾气的权利。我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气哼哼地反驳。

“年轻人感情真不错。”在我与七海先生都安静的间隙,开出租车的大叔突然感叹道。

“不是不是/您误会了。”我拔高的声音与七海先生冷静迅速的回答重叠在一起。

我看了七海先生一眼,突然有点气闷,于是再次强调:“只是朋友啦。”

“是吗,这也是青春的一种啊。”大叔不知道陷入什么回忆,“人与人的友谊也是很难得的。”

“……您说得对。”七海先生轻咳一声,他将身子前倾与我并排,率先示弱,“我暂且不说好了吗,磕到哪里了,还在疼吗?”

他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笑意:“刚才听到你磕得很大声。”

被嘲笑了。我的脸被自己戳得泄了气,闷头回答:“不疼了。”

“真不疼了?”先生笑意更加明显。

我气哼哼地扭身,想坚强地对他表示我才不是这么怕疼de——

先生的一只手不知何时停在空中,在我的头刚刚扭过去时,轻轻贴在我的额头与帽檐上,我愣住,他也愣住:“这里是不是肿起来了?”

肿不肿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已经不疼了。

关于这一点,我一定要强调清楚,成年人泷岛月怎么可能因为区区撞到车门就想找人安慰。

“……嗯。”我在先生的掌心下点头,感觉他的手蹭过我额前的碎发,小声哼哼,“肿起来了,而且疼。”

——既、既然先生都已经帮我捂住了,所以这次是例外。

七海先生将手心拢起,帮我揉了揉:“小姐还是不要这么冒失比较好。”

“毕竟下周二我正好有空闲邀请泷岛小姐一起出来吃饭,”他含笑说,“如果小姐因为磕着碰着状态不佳,那我们就要再等待一段时间了。”

下周二吃饭!

我眼睛一亮,心里计算完日期,果断决定。

今晚回去就用冰块敷一下额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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