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有一个星期没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温善善轻轻推开紧闭的大门,吱呀作响的红漆木门露一个细小的缝,她侧着身子钻了进去。

祠堂没有灯,对比外面的明亮,这里昏暗沉闷,有一股钻骨的阴森冷。

温善善蹑手蹑脚小心向里面张望。

果然没有人。

野狼下山伤人的事虽然给刘桥众人带来了惊慌,但目前村里没有发生一件大的祸事,加上他们对狼崽子本就不喜欢,态度也越发懒散。

这里没有人是常事,像温家这样一连守了三日的只有一家。

她轻手轻脚向梁又钊走去。

他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冥想,据她多日观察,现下的状态是他的常态。

闭着眼什么也不干,但是一旦有人靠近,他就会醒来,锐利的目光带着敌意和防备看向来人。

果不其然,他早早察觉到了她的靠近,在距离不到一米的地方睁开眼。

温善善讪讪缩回了手脚。

他懒散靠着柱子,眼神不似以前凌厉。

细看之下,温善善才察觉到他与之前的不同。

他换下了一直在穿的灰布袄,身上的衣服是几天前温路翻出的那些旧衣服,晒过之后由温央带给了他。

头发应该也理过了,看上去比之前整洁不少,过长的额前碎发被剃去,露出的面颊瘦削,明显能看出长时间的营养不良。

但整个人的精神气比之前好不少。

初见时,他眼神空洞荒芜,在一群生龙活虎的小孩中只觉死气沉沉。

如今倒是更像是个少年。

温善善弯腰偏头突然一笑,露出的小小虎牙带着傍晚的昏黄一点点靠近他。

可能是看到他这些天的变化,遮在温善善心头的阴霾散去。

她一字一顿问:“你还记得我吗?”

显然是记得的,但是他并没有反应。

温善善倒也不需要他回应,只是这些天没见,也找不到其他可以说的。

梁又钊继续面无表情看向她。

温善善把包放到胸前在他对面蹲下,四目相对。

他好像有话想说,她眼底露出微微疑惑。

像是比赛一样,两个人谁的没有动,直到他突然伸出手,皮包骨的手掌朝上,放在她面前。

细长的指节动了动,他勾了勾在向她要什么。

温善善噗嗤笑出了声,从包里拿出桃酥。

果然只有吃的才会让他主动靠近并接触她。

没有什么不客气,梁又钊从她手中拿过三两口就塞进了嘴里。

今天的原定计划是没有来看他这一项的,所以包里的桃酥只是平常一个人的零食量,剩下的两块桃酥是早上温路特意多装进来的。

所以在他吃完抬头继续看向她时,温善善有些束手无策。

包里只剩一小包的山楂条,是开胃助消化的,吃了只会更饿。

她摇了摇头,为了让他听清每个字特意放慢语速说:“今-天-没-有-了。”

不知道是不相信没有了还是没听懂她的说话,他的手掌并没有缩回去。

无奈,温善善把山楂条拿了出来。

“这是最后一点了,没有骗你。”

山楂条和果丹皮相似又有些不同,梁又钊新奇咬了一口,味道酸甜,比起干巴的桃酥确实好吃。

梁又钊吃东西向来野生,温善善只是合上包的功夫,山楂条已经结束了。

他一抹嘴,又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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