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考试,其实就是一场简单的随堂小测。

二十来个人的教室,桌椅摆放分明,也不存在什么抄试卷的情况,何老随口叫了温善善。

“你把这些题目抄到前面,然后你自己找张纸写答案。”

对她说完,先生转头又看向底下众人。

“你们抄题目都仔细点,下课交给我。”

温善善点头嗯了一声,因为个子不高,她从位置上拿来自己的板凳站了上去,将将够黑板顶。

这里的教学并不像小学,何老严厉如初高中的班主任,对他们的成绩很上心,因为这年代教育制度并不完善,每个地方的教学都是根据老师而定。

温善善一板一眼抄写着题目,一题结束的空隙顺势在心里算出了答案。

她毕竟是个高中生,就算八十年代的课本与后来相去甚远,但知识的本质是相同的。

底下传来沙沙的写字声,抄到一半,何老改完了作业,起身走出教室。

安静在一刹那被打破,不知道是谁在身后切了一声。

余光所及之处,她们在窃窃私语。

声音不小,足够全班听到,包括台上的温善善。

她腰板挺直,并没有受底下人的影响,有条不紊的抄完回到自己座位。

刚坐下,邵玉瑕偷偷靠近她,应该是想安慰她两句。

温善善没说话,反而笑着拍了拍她,眼神示意写题目吧。

她确实没什么事,犯不着因为一些小孩子生气。

课下交了作业纸,前面的女生转头毫不客气地问:“先生为什么会让你上去抄题目?”

她被点到,她怎么会知道为什么。

还在错愕中的温善善没反应过来,还是邵玉瑕偷摸告诉她:“以前抄题目的都是谢如媛,就坐那边那个,她和她玩得很好。”

温善善有些不是很懂女生询问的理由,直言:“可能是我写字好看吧。”

她说的是实话,作为教师子女,父母管她一向严格,连写字姿势都经过严格要求,更不提书写。

楷书是她最拿手的,但板书和写在纸上的字又不一样。

她写的并不算快。

温善善说的认真,一副无错的表情反倒让那个女生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

女生上下打量她,温善善神色平静摊开桌子上的书。

等她转过头,邵玉瑕像是松了一口气,提醒她:“她脾气不好,还有那个,你小心点。”

温善善目光扫视一周又转到课本,并没有很在意。

小女生之间的勾心斗角,其实更像是小打小闹。

她向来不愿参与这些。

——

快到放学的时间,温善善早早收拾好东西,课本作业放进包里,异常积极的等待放学。

邵玉瑕从作业中抬起头,不解:“今天你家有什么事?”

温善善抱着包摇了摇头,藏着秘密小声和她透露:“我去看一个人,给他带点吃的。”

邵玉瑕哦了一声,又开始写作业,随口问了一句:“谁啊?”

温善善歪头想了一下,现在他还没有名字。

“狼崽。”

邵玉瑕不在意嗯了一声,片刻反应过来。

“狼崽?就你们村长带回来那个?不是说关祠堂了吗……”

刘桥闭塞,但与隔壁几个村往来密切,邵玉瑕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事,村里人还说幸好他们村没遇见这事。

温善善点头。

就是因为他在祠堂,没有人照顾。

邵玉瑕嘴里嘟囔了几句。

“听说这种狼孩是属于狼群的,你对他好也没用。”

她的想法和温路相似,当然刘桥大部分人也是这样想的。

温善善笑笑没说话,转而想到了包里的水果味软糖。

同样是甜的,他应该会喜欢。

到了下课的点,温善善早早出了学校。

拐进田头,沿路不见人影,原本嬉闹一路的大人小孩都不在,只见放羊的李大爷甩着鞭子赶羊回家。

在平常,现在正是羊儿吃草的时间,远远能看见绿油嫩草边成群的白羊低头玩耍。

不安的情绪从心底蔓延,温善善脚步不由加快。

这一路,难得碰见步伐匆匆的几人,可惜他们走得都很快,等不及温善善询问发生了什么,人已经远去。

直到跨进温家院门,隔壁的春香姐从厨房探出头,“温叔下午胡来让我和你说,他们今晚回来迟点,叫你早点睡不用等他们。”

她又说:“今晚你就和温奶一起到我家吃吧,村里人估计都在祠堂。”

温善善心慌,问:“祠堂?为什么要去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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