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她说了句使秦怡笙瞠目结舌的话。

“我没说要走出来啊。”

她抛开秦怡笙的手,往后而退,落座到床尾:“再说已经走不出来了。”

那天在天台,秦怡笙给柳浅所说的那番话,的确是有打动柳浅,可一到晚上,只要柳浅闭着双眼,脑中就会出现那些恶劣的语言与那张肮脏的脸。

她做不到。

那种腐烂漆黑的血已融入在骨子里,怎么可能轻易走出来。

秦怡笙真诚的注视着柳浅的双眼,她说:“可以的,柳浅,一定可以,”她手攥拳,对着胸口轻轻的捶了捶:“信我好不好,我陪你一起解决!”

秦怡笙以为这几天柳浅离开学校会想清楚,接过她是一直在逃避。

她绝不会,让柳浅置身黑暗的人逍遥法外。

.......

那天柳浅没有立即回复秦怡笙,她还是在犹豫。

直到第三天,秦怡笙给贺逸箫补习时,才收到柳浅微信的同意回复。

秦怡笙看到这条消息,激动的立即站了起来。

结果,一没注意,手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水杯。

贺逸箫与秦怡笙椅子的距离很近。

那杯水恰好是往右侧倾翻。

猝不及防,使水杯里的水顺着桌沿滴落在了贺逸箫的裤腿。

完蛋,完蛋!

秦怡笙惊呼一身:“对不起,对不起。”

贺逸箫起身,往后退了几步:“姐姐...”他嘴角挂着笑意,不但没责怪秦怡笙,反而还带着调侃的语气对秦怡笙说:“你是想帮我洗裤子吗?”

秦怡笙伸手扯了几张纸巾,接着她走过来,想都没想的弯腰,用纸巾擦拭着贺逸箫湿润的裤腿。

近在咫尺.....

一股桃花香铺面而来的朝贺逸箫席卷而来。

她头顶柔软的发丝与少年的下颌摩挲,细嫩柔软的手指,触碰这少年大腿的皮肤。

虽隔着一层布.料,但贺逸箫还是感受到了秦怡笙的温度。

他微仰头,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

要命啊!

“没关系,我换条裤子就行,”说着,贺逸箫又往后退了几步。

此时此刻的秦怡笙还在为她方才打倒水的动作而感到抱歉,她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行,那我先出去。”

“不用,”贺逸箫转身打开衣柜,随意拿出一条牛仔裤:“我去洗手间。”

很快,贺逸箫便换好裤子出来。

桌上存留的水迹已被秦怡笙清理干净,他落座到椅子,开口:“继续吧。”

秦怡笙嗯了一声,她瞥了一眼放在窗台正在被太阳暴晒的课外本子。

幸好不是练习册。

.......

补习结束后,秦怡笙立即往柳浅所住的小旅馆而出。

从而,柳浅告诉秦怡笙,就在昨天晚上,她接到了在小镇奶奶的电话。

年迈的奶奶,依然问一些关于,柳浅在学校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之类的话。

柳浅的心软一塌糊涂。

奶奶还在镇里等她回家。

奶奶一直爱着她。

她不能做出什么让奶奶伤心的事儿。

她不为自己而活,也要为在乎她的人而活。

这通电话,是拯救柳浅的光源,也是让柳浅恍然大悟的支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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