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的铳声,显然引起了高阳守备黄文昌的注意,等到前队传来贼寇在树林设伏的消息后,黄文昌懵了,自己拖延了数日,又是誓师,又是休整,合着你李兴之完全没当回事呀,这是根本没将本守备这七百大军放在眼里呀。
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呢,何况是堂堂的守备老爷,要是自己被贼寇的埋伏吓的不敢进兵,以后回了高阳自己还怎么做人?
看着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张达,黄文昌就是怒道:“张百户,本将再拨两百兵与你,务必要将贼寇给本将驱赶出来。”
张达听懵了,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开口说道:“黄守备,非是末将不愿意呀,只是逃回来的士卒禀报,贼寇人多势众足有五六百人呀!”
“混账,李逆哪里来的这么多人,雷家堡的佃户就算全被他裹挟,能上战场的都不会超过两百人,你若是逡巡不前的话,本将的军法可不认人。”
看着怒不可遏的黄文昌,张达只得领命,在大队中挑选了两百人,匆匆而去。
和李兴之手下的佃户一样,流民们也没有上过战场,人是有共性的,由流民组成的明军根本不敢进入树林,刚才鸟铳声和明军的惨叫声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们,这树林中埋伏着凶残的贼寇。
“进者生,不进者死!”面对逡巡不前的流民,张达亲自操刀上前随手砍翻了一个面色苍白的流民,其余的明军也是刀矛齐举,眼神中充满了嗜血的光芒。
在生死之前,流民们只得壮着胆子缓缓走进了那恐怖的树林,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搜索,树林中除了那几具明军士卒的尸体,根本没有任何贼寇的踪迹。
“让这帮可恶的老鼠跑了!”张达恨恨地砍断了一段树枝,无奈地下达了收兵的命令。
没有任何发现的明军只得再次向大教台一带进军,这次黄文昌再没有借故拖延,而是令全军加速前进,因为只要过了良村和石氏这数里的官道,便可抵达大教台,如此那些贼寇就再无偷袭的可能。
原因就是大教台本是北宋时期宋军驯养战马的马场,那里地势平坦,方圆数里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树林。
李兴之等的就是这个,他从树林撤退时只不过退了一里路,官道上明军的动向根本瞒不过他,加上他人马不多只有四十余人,随时随地便可重新设伏。
看着官道上越来越近的明军,李兴之再度下达攻击的命令,有过一次经验的弓箭手,这次的射击效果明显比前者要好了许多,加上明军猥集于官道,弓箭手们只需要将箭枝射上官道,那肯定就不会落空。
只第一轮射击,便有十余个明军中箭受伤,甚至有三人被射中要害当场身亡。
黄文昌知道自己若是派人搜林的话,必然是一无所获,只得无奈的下令道:“举盾,刀盾手全部集中到树林那一侧,给本将护住大队,全速前进,抵达大教台咱们就安全了。”
李有才心中一惊,走到黄文昌面前说道:“东家,咱们的粮草囤集在雷家堡那边,这贼寇若是效仿曹孟德来个火烧乌巢,那可是如何是好?”
黄文昌偷眼看了下雷闯,见他正在后队整顿护院,就是哂笑道:“烧了雷家堡,咱们没有粮草,正好退军,此前出征之时,本将可是问雷之渤要过民夫的,那战败的责任,便和咱们毫无干系。”
李有才见黄文昌成竹在胸,便不再多言,只得跟随大队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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