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之礼上,慕容花晨送了一枚海棠花发簪给她,海棠花瓣后面刻着花月二字,那天她看起来有些激动,她将发簪插在她的发髻上,眼睛微微泛红,她说:“我们夕儿终于长大了!”
她师祖将她娘亲留下的含风绫交给她,那是她的第一件神兵,她时常跟着慕容花晨出去降妖除魔,捍卫正道,以前天天向往的外面的世界对她而言开始有了不一样的诠释。
它是美好的,也是险恶的,它的美好是需要许多人用生命来捍卫的。
这一年,花晨月夕在修真界名声鹊起,慕名前来雪舞宫的修士络绎不绝,她印象最深刻的是仙剑派掌门的大弟子,经常跟着他师尊跑来雪舞宫,借着门派交流的名号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和慕容花晨的身后。
他是一个风趣的人,和那些故作姿态的名门弟子有很大的不同,有好几次她和慕容花晨出宫除祟的时候都能碰到他,久而久之便熟络了起来。
她十六的时候,修为大涨,她师祖觉得含风绫并不适用于她,完全不顾她的反对带她去了神兵冢取了一件神兵,准确来是两件,蝶花铃当时是系在避雪剑上的。
她在神兵冢受了很重的伤,从神兵冢出来后一直留在雪舞宫养伤,几乎一年都没有出过门,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她还跑去段野山找老顽童,但是她找遍整个段野山也没看到他的踪影。她有些担心他,她之前每次来找他都能找到的。
她的担心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她再一次看到他时候,是在雪舞宫俘获的魔族俘虏队里。她当时怎么都没想明白,一个期望着两族能够和平的老人为什么会成为这场战争的阶下囚。
她瞒着她师祖悄悄地跑进关锁俘虏的牢房里去看他,因为怕关押的人联合起来逃跑,雪舞宫的战虏都是单独关押的,这倒省了她不少功夫。
她很快就在那群战虏里找到老顽童,彼时他身上满是伤口,那张苍老的脸颊被鲜血沾染着,她差点没认出他来,她看着很是心疼,就那一瞬间,不管老顽童是出于什么原因被抓,她都决定带他走。
但是她知道,想在雪舞宫的牢房里带走一名战虏是极其不容易的,她开始为老顽童的逃离密谋着。在朔的那天,她趁着月色朦胧,在雪舞宫守牢的弟子的饭菜里下了她秘制的蒙汗药。
她不敢下太多,那些蒙汗药只能让那些弟子小睡一会,他们醒过来的时候也只当是不小心打了一会盹,并不会察觉到什么。
她在那群守卫的弟子打盹的时候悄悄地将老顽童顺了出去,她将老顽童带回段野山为他包扎好伤口就匆匆的回了雪舞宫。
她以为她这个计划足够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她回到雪舞宫的时候,她师祖和她姐姐脸色凝重的在她的房间里等她。
慕容宫主是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坐在案前面色平静的问她:“这么晚了,去了哪里?”
她让自己平静下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打哈哈道:“师祖,夕儿能去哪?自然是去练功房练功啦。”
她转移开话题,“师祖和姐姐这么晚过来找夕儿是有什么事吗?”
慕容花晨满脸凝重站在慕容宫主旁边,微不可察的对她摇了摇头。
慕容宫主用力的拍着桌子,怒道:“慕容月夕,我再问你一次,你今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
她紧紧的抿唇,双拳紧紧握着,依旧回道:“夕儿今晚在练功房练功!”
慕容宫主闻言立马闪现在她面前,反手一个巴掌甩在她的脸上,眼睛红的可怕,她朝着她吼道:“逆徒,跪下!”
她捂着脸连忙跪下,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从小到大,不管她怎么顽皮,她师祖从来就没有动手打过她。
慕容花晨反应过来,她连忙上前劝阻道:“师祖,夕儿还小,有什么事慢慢说。”
慕容宫主怒道:“她都十七岁了她还小?就是因为你平时总是惯着她才让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跟我撒谎。”
她抬头震惊看着她师祖,她原来已经知道了。
“慕容月夕,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的事传出出去,你是要被带到审判台审判的?你知不知道你今日所作所为,会将雪舞宫置于修真界不仁不义之地?”
“你又知不知道你放走的是谁?”
她摇摇头,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有恩于她,她应该报恩的。
“他是魔族七大长老之一的韩松长老,你知不知道修真界为了抓他废了多大的心血,你竟然随随便便就将他放了,你知不知道还有多少修真界的同胞等着用他的命换回来?”
她呆滞的摇着头,她不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慕容宫主口气软了下来,她蹲下来轻声道:“夕儿,你告诉师祖你将他带到哪了,师祖去将他抓回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不好?”
她摇着头,她不能将他交出去,她把他交出去,他会真的没命的。
“师祖,对不起,我不能将他交出来!”
“师祖,他对我有恩,如果不是他,我十二岁那年就死了。师祖,你说过的,做人要知恩图报的!”
慕容宫主不明所以,皱眉问道:“他什么时候救过你?”
她回道:“我十二岁的时候出去采药不小心掉进一个洞穴里,当时是他救我出来的,这件事姐姐也知道。”
慕容花晨点头回道:“当时夕儿有跟我提过是一个魔族的人将她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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