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下,凉风送爽。
悬挂在凉亭四周的白纱被风吹动如柳絮般盈盈拂动,灯笼摇摆,烛火摇曳,不时传来虫鸣蛙叫。
“公主,夜晚风大,太傅估计今晚来不了了,您还是先回去吧!”
桌面摆放着各种菜肴,虽不是山珍海味却是昭宁同苏景容喜欢吃的,从晚饭时分到现在昭宁呆坐在凉亭中守着一桌菜肴一等就是四个时辰之久,任凭青竹怎么说都无动于衷。
亥时将过,青竹真担心自己公主的身子骨吃不消。
一如既往,昭宁没有答复她,只对着夜空中不可细数的星斗出神。今夜满月,星辰璀璨,昭宁好似又回到了三年前自己同太傅夜观星宿的情景。今晚同那夜太像,唯独是少了个人。
其实昭宁刚开始并没有打算等这么久,太傅说了,晚饭时辰过了就不用等了。偏是今晚夜色太美将往日难忘再现,她便不舍得错过离开。
太傅他睡了吗?
还是又忙于政务不可开交?
也不知今夜美景可有幸入得他眼中,可有片刻忆起当年俩人亭中望月,要是都没有也没关系,只要想到与他站在同一片星斗下,她亦是满足。
苏景容站在月夜下,漆黑的眼眸倒映着满宿星辰,树影“沙沙”作响,斑驳的影子在地面婆娑起舞。凉爽的夜风吹动着他墨色的衣袂和长发在半空中飘荡飞扬,他双手负背,修长挺拔的身姿如青竹般长身玉立。
苏景容停了莫约半个时辰,便迈着平稳的步伐朝书房走去,刚走到房门口一股菜香味扑面而来。
“公子,饭菜都是夫人命人带来的。”站在门口的侍卫徐凉说道。
苏景容抬步进房,问,“我娘还说了什么?”
“夫人说,白日是她不对错怪了公子,请公子不要生气。”徐凉眼神飘忽不定。
苏景容脚步一顿,清冷的视线落在徐凉身上,“当真是我娘说的?”
“是……是的。”苏景容的那双眼睛能洞察一切似的,徐凉有种撒谎被抓包的错觉,连话都说不明朗。
徐凉跟在苏景容身边少都有五六年,只要说谎就口齿不清,眼神闪烁,找他来打掩护确定不是在为难人家?
苏景容的视线在徐凉身上停留不到一秒又收回,他没有再问,转身就入房落座在桌前,桌面的菜热腾腾还冒着烟,看得出是掐着他回来的时间点热好。
“呼——”
徐凉偷偷瞟了眼自家公终于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幸好公子没有继续追问要不然他铁定露馅,都说做人要实事求是,他却在这几年来成了苏老爷的‘帮凶’,帮着苏老老爷打掩护,隐藏实情。
唉——
做侍卫难。
做苏家侍卫更难!
在徐凉的自哀自叹中苏景容很快落了碗,如往常一样走进了内室,坐在堆满折子的案桌后。这里是他平日里处理事务的地方,布置简单倒也不失雅致,尤为悬挂在墙体上字迹飘逸,宛若游龙的题字,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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