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西经常这副样子,江砚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件事情埃尔西没有再追究,反倒是帕克找上了他。
帕克低垂脑袋,唯唯诺诺的,长期在厨房帮工,身上沾上了油腻的油烟味。
“江砚,我不知道伯爵大人会发这么大怒,你没事吧。”
帕克伸手想拉住江砚,却被江砚不着痕迹的躲过去。
“我没有事,伯爵大人宽厚,并没有对我怎么样。”江砚道。
“那就好。”帕克点头,放在前头的手来回的搓着,踌躇道,
“江砚,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一直在厨房呆着,什么都见识不到。”
帕克深吸一口气,“我也想要在伯爵大人身边伺候。”
“江砚,你受伯爵大人喜爱,你帮我说一下好不好,我不想再面对锅炉了。”
帕克抓住了江砚的手臂,眼中近乎是癫狂的看向他。
“不行。”
江砚简单的一句话泼灭了帕克的热情,他不可思议的看向江砚,
“为什么?明明只是说一句话的事情,我们当初在地下室的时候,依偎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这些情分不够你带一句话的吗?”
“我知道了,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看不起我了,是不是?”帕克一脸受伤被辜负的表情看着江砚。
而江砚目光前所未有的平静,不论帕克如何指责他,他都不曾反驳过一句。
倒是系统听不下去了,“宿主,你让他上,看主角搭不搭理他!”
“埃尔西的情绪不稳定,失控的时候会直接置人于死地,帕克把埃尔西幻想的太过于美好了。”
江砚越过喋喋不休的帕克,转身离去。
“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这样帮着他?”系统纳闷道。
“我不是帮着他,而是在完成任务,主角手中少一份鲜血,那么罪孽也就轻一些。”
阳光透过一排落地窗,照射在铺着红色地毯的走廊上,而走廊的尽头站着埃尔西。
埃尔西身穿金色的礼服,有些不耐烦的在原地踱步,直到看见江砚后才缓和情绪。
向他走来,熟练的牵起江砚身侧的锁链,缠绕在手中,笑了下,“陪我去花园,蔷薇花开了。”
埃尔西坐在椅子上,手指点过每一朵蔷薇花,脸上的表情柔和起来。
“你觉得它们好看吗?”埃尔西问道。
娇艳欲滴的花朵,清晨仆人撒完水,花瓣上还残留着水珠,可香气在百花齐放的园子里实在是微不足道。
但江砚还是点头了。
埃尔西折下一朵,转身正准备将其挎在江砚耳侧,只觉得一股力道将自己推向了花埔。
是江砚。
埃尔西对永远站在自己身后的江砚从未设防,所以这一推让他毫无反抗之力。
开口想要发怒,只听见利器破开空气的声音,随后是扎入肉体和江砚的闷哼声。
江砚如秋日里飘零的树叶般倒下,落在了埃尔西的怀中。
江砚想要撑着地爬起来,却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疼得胳膊一软,又倒了下去,重重的撞在埃尔西的肩头。
埃尔西发觉自己说不出话来,所有的话被梗在心口。
鼻尖萦绕着血液香甜的气息,埃尔西喉结上下滚动,扶在江砚腰上的手已被温热的血液染上颜色。
埃尔西克制的闻了一下指尖,瞳孔隐隐发红,没忍住舔了一下。
“我…我帮你止血。”
埃尔西记得自己的唾液是可以修复伤口的,他没等江砚同意,急切的撕开了他的衬衫。
毫不留情的拔出了弩箭,疼得江砚没忍住叫了出来,随后就感觉到后背有舌头在游走。
伤口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待到埃尔西将江砚身上残留的血液舔舐干净后,瞳孔已经完全变色了。
埃尔西抬起头,发现江砚已经晕了过去,舔掉了嘴角的鲜血,贪婪的目光盯着身下的肌肤,他好似听见了血管里汹涌流动的美味鲜血。
尖锐的牙齿刺破腰间的皮肤,埃尔西死死的按着江砚的腰,即使知道此刻的江砚已经昏了过去。
砰-
一声。
埃尔西晕了过去。
不知何时到来的霍普金收起了手杖,苍老的脸上透露出冷峻,睥睨的看了眼躺在花莆中的江砚。
江砚面容毫无血色,蔷薇花被挤在身侧,少年安静的眉眼如画般。
*
卧室外,霍普金单膝跪在地上,腰板却挺的笔直,语气不卑不亢,却充满了敬意,
“尊贵的主人,请您原谅我的鲁莽,我将会以任何代价来赎罪。”
“起来霍普金。”埃尔西轻柔脖子,抱臂靠在墙上,垂下眼睛看这位老者,
“这是我准许你的特殊权利,不必负责。”
当埃尔西知道自己会对失控后,他曾经找过霍普金。
告诉他,如果哪天失控了,将他打晕,救下江砚。
埃尔西不希望江砚死,不止是因为他是梦中的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埃尔西暂时不想去细想。
埃尔西眉间突然带上了怒火,咬牙切齿道,“那些该死的人类,怎么,想凭借一只弩就想杀了我?”
想到江砚因为自己而受伤,埃尔西心中无端生起怒火。
“该死,人抓到了没有?”
“尊敬的主人,已经关在地牢了。”霍普金道。
“好,我要千刀万剐了他。”埃尔西在原地踱步,突然道,“不!他伤害了江砚,我要让江砚亲手报仇。”
霍普金抬眼,眼中毫无波澜,冷声道,“遵命,我的主人。”
这一夜,江砚做了一场漫长的梦,梦中他在一片黑夜中,无论怎么跑也离不开原地,他看不清前方的路。
这一夜,埃尔西守在床前,盯着时钟望眼欲穿,拉着江砚的手,想要江砚醒来,却不知祈祷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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