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能不能,好好说……?”

“我没有在好好说吗?”孙越扬埋头,在他xx处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不说想我也没关系。我很想你,小枫……你身上还是这么好闻。到底是哪里来的味道,头发?不像啊……应该还在下面……你别动,我来找找,马上就找到了——”

鸡皮疙瘩像活过来了似的,孙越扬的鼻息探到了哪儿,就跟着一路走到了哪儿。

时微手脚并用才勉强把人从身上托起了半公分:“你起来……你别这样!”

然而他越反抗孙越扬越来劲。对方稍微换了个姿势,就轻而易举地捉住了他的两只手腕,往侧里一拧。时微一下疼得卸了劲,原先顶在孙越扬xx的两只膝盖软绵绵地滑开了。

时微连嗓音都打起了哆嗦:

“我没在给你开玩笑,真的不要这样——”

孙越扬再次俯下身,右手手掌按到他xx上方,五指暗暗用力,仿佛是要隔着一层皮把心脏给他攥碎:“所以我还是不可以?都这么久了,还是不可以?”

“……”

“他都可以。”孙越扬突然拔高声音咆哮道,“他都可以啊!!就那么一个又蠢又下贱的农村猪!!他都可以!!唯独就是我不行,是不是?!!”

时微耳畔嗡嗡作响。“不是……”

“你就是看不起我是不是?!别你妈装了,我他妈在你眼里一直都是一条狗!!你就和你那个蠢驴爹一样,从头到尾,从始到终都没有哪一天把我当成人看!!狗是吧,狗……今天操.你的就是狗,你他妈给我记住了——”

如果当时摸得到趁手的工具,时微大概也不会直接使用那么原始的攻击方式。

他想也不想,伸头,张嘴,亮牙,咬向了孙越扬……的喉结。

时微好像听到了“咔嚓”的一声脆响。

“艹——”

孙越扬五官无限扭曲,猛地抬高上身,将时微甩脱了开来。

他的反应给时微壮了胆。

雄雄斗志瞬间填进胸壑,时微觑准这个时机曲腿,膝盖重新挤进两人之间的缝隙,然后全力一蹬。

在他的预想中,这当胸一腿起码能让对方的二十四根肋骨全部齐根断裂。现实则给理想打了个折扣——他的动作到底还是迟缓了些,孙越扬借着退后避让的势头化解了大部分力道,倒是最后他后脑勺与车顶的那一下猛撞发挥了作用。

那一撞让时微的胸口连同着整个车身都跟着重重一颤,孙越扬的眼神骤然迷离了起来。时微没心情再多观察,双手抬过头顶胡乱摸索一阵,猛地拉开另一侧的车门,连滚带爬从另一头下了车。

鞋底一沾地,他差点两腿打结扑倒在地——原本他就头疼,刚刚还那么去跟人拼命,现在他全身上下的血流似乎全往脑子里去了,四肢又冷又僵硬,完全不听使唤。

一撑着地面直起腰,他就和站在前方不远处的小弟们对上了视线。

小弟们手里还捧着开了封的瓜子和薯片,见到时微从车里出来都很震惊,直到他转身往休息站里跑都没反应过来。

下一个从车里出来的人皮带松散,裤腰险之又险地挂在胯骨上。

孙越扬目眦欲裂:“你们倒是抓人啊——”

小弟们这才有所动作。

脚步声袭来时,时微忍不住向后看了一眼,然而就这一眼的功夫,追来的人跟他的距离又被拉近了一大截。

时微很清楚,以他自己现在的情况,跟这些人比速度就是找死。他唯一能指望的只是运气好点儿,能找到个热心肠的路人求救。这也是他往休息站里面跑的原因。

在离台阶还有十几步远得地方,跑在最前头的小弟一跃而起,从后猛地把时微扑倒。时微摔得眼冒金星,又听得有人大喊了一声“不许摔痛他”。

身上的桎梏竟然就这么松开了。时微连方向都顾不上细辨,爬起来继续狂奔,在眼前出现一道脏兮兮的门扉时毫不犹豫就一把推开。

然而一看清门内的摆设,时微差点心脏骤停:这是一间不大的公厕,而且连扇窗户都没有。

……不一定就没有出路了。

他反锁上身后的木门,本想把洗手池旁放着的一个装满水的木桶推到门前堵着,但没推动,便又找来一根拖把和一把扫帚压在门上——聊胜于无。

他一个接一个推开隔间的门,湿淋淋的四壁传来他粗重喘息的回音。才开到第三间,木门就被砸响了,拖把和扫帚接连被震得倒向一边。在打开到倒数第二个隔间的门时,他终于看见了一扇小小的通风窗。

通风窗吹来的风沁凉无比——这外边应该是山林。

没想到到最后他的归宿还是山林。时微苍茫一笑,双手毅然决然撑上了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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