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请问雷医生吗?”

“嗯,是我。”

“干嘛那么冷冰呀,又不是上门讨帐,你这人真没风趣。”

“嗯,我是心理热线的主持人,请问这位小姐,您有什么心理问题要咨询吗?”

“难受”

“难受?您哪里难受?”

“我我嗯,我我下边好难受嗯,难受的不行了快快帮我。”

我听到电话那端娇柔的喘息音,暗自咬了咬牙,深吸口气,我冷冷说道:“脚丫子难受,您也不至于这个动静吧。对了,这位小姐,如果我没记错。这个月,你是第二十四次打来电话说难受了。而这二十四次通话中,你有六次,提到了下边。而你的下边,好像指的就是脚丫子。我说的对吗,小姐?”

电话那端沉默

我继续:“好吧,小姐。我其实很好奇,您的脚丫子究竟怎么了?”

“哼!”

嘟嘟嘟

在一记不无傲娇的冷哼中,电话被挂断。

我淡定地放下听筒,拿过桌上茶杯,喝了口变凉的茶根儿,仰头望窗外之星空,心中长叹:“这究竟是个啥节奏啊。”

打电话的这个妹子不是普通患者,因为五天前,我特意从诊所周总那儿拿到授权去网上查阅了热线的通话详单。

内容显示,在我跟妹子通话的时间段,完全是空白。

也就是说,我根本没有接过这个电话,也根本没有什么变态妹子打电话来骚扰我这个可怜的接线生。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鬼吗?

并且,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妹子的来电显示,从来都是一串的“”字号。

据我所知,这个世界,好像没哪个电话是这个号码。

拉轰的调皮小妹子,希望你的脚丫子今晚会舒服一些。

我摇头笑了笑,伸手拿出一块系在脖子里的圆形青铜吊坠,用力握了握,暗自告诉自已,要淡定,要冷静。

青铜吊坠据父母说是小时候,一个隔壁邻居给的,那邻居是个怪老头儿。但奇怪,我对此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一直以来,我发现自已在十六岁前的记忆好像缺失了一个重要的环节。是什么我讲不清楚。依稀记得,好像我每天放学回家,写完作业,都要去做一系列的功课。

但这个功课是什么呢?

算了!兴许只是我瞎想罢了。

我呢,名叫雷大炮!

大炮,很大,很大的炮!嘿嘿

我大学读的是京一所二流师范大学的心理系。毕业后,在一次人才交流活动中,我应聘到了这家心理诊所,当了一名心理热线的接线生。

我的工作基本属公益性质。因此工资很低,每月下来,勉强够活。

但还好,我可以上一天,休两天,工作制度比较宽松。

我扫了眼手机,现在是五道口时间,凌晨三时二十五分。

这一个月来,每到这个时间,脚丫子妹子都会打电话来骚扰一番。过后,基本就没什么咨询电话了。

我想起身给茶杯续点热水。

刚离开位子,看到房间小茶几上,端正放了一张硬塑材质的金色卡片。

那是一家健身俱乐部的会员卡。

类似我这样的外地来京务工人员,基本消费不起健身俱乐部。对我们来说,工作和上下班挤地铁本身就是一种健身了。

可诊所周总说我不够阳光,人看上去,有些发蔫儿。

其实,我想说,我这人挺阳光的。至少在网上,微信里,我在妹子们眼中是个极健谈的男生。

周总认为我有必要参加一些健身的活动,于是,她主动给我办了这么一张健身卡。

我真不需要这东西,因为我身体真的很好。因为

这个我现在具体讲不太清,总体说就是,偶尔像打了鸡血一样,力大无穷。但却又不知怎么用

但是呢?周总说了,那家健身中心是她弟弟跟人合开的。并且,周总曾经在她弟弟面前,提起过我的一些不同于常人的行为。所以,她弟弟对我很感兴趣。

周总弟弟名叫周振海,小名大海。年龄长我三岁,我得叫哥。

希望这位大海哥对我的兴趣,不是捡肥皂那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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