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禾的生活是有规则的忙碌,春夏秋冬总是围绕着有关宋氏的一切打转,再者便是母亲,前些年还有对于穆白的找寻。至于其他的领域,她很难提起兴趣涉足。

你无法从她排列的满满当当的行程当中去窥探到她的求死之心。似乎,她对于一切都是那般的富有激情,她凭借自己的的努力,医治好了濒临垂危的宋氏。可没人懂,迟迟不见好转的母亲,成为了她生活中难以填补的黑洞。

每周总要来医院两三次,接过护工的工作,给母亲按摩着全身。开初她还有许多话要讲,后来便是越来越少,到如今的沉默以对死寂。

她捏着母亲曲元的手臂,似乎又比前几日小了一些。她有时候甚至害怕自己太过用力,总觉得这不是在以防肌肉萎缩,而是在捏死她肌肉里面的神经细胞。不然,她为何觉得母亲在渐渐地远离她?

医生走进来,给她讲诉了曲元这日的情况。没有太大的变化,话语来来回回也不过那两三句,她甚至都有些不想听了。可不听,又觉得欠下了什么。毕竟,自她母亲躺在这里三年,宋家人是很少来看望的。不过她知道,宋青梅倒是时常来。

宋青梅抱着鲜花从门口走进来:“青禾。”

她没有抬头,仍旧不说话地给母亲按摩着。

她走到桌边,将花瓶里面已经打焉的花换了出来,将自己新买的白色马蹄莲插进去:“大伯母以前最喜欢白色的花。我曾经以为当我把这些白色的花都买遍了,或许她就会醒来了。”

她将母亲的手臂放进被子里,又挪了挪位置,给她按摩着大腿。

“我打算离开喜乐去瀚达。”她在床边桌下,看着她的眼神,是姐姐的关心,也是属于姐姐那份想要与妹妹倾诉的渴望。

“与我无关。”

“我知道你与赋棠目前是男女朋友。”

宋青禾的手停了会,又继续。

“你怪我当年向你隐瞒了穆白的下落。但是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不重要了。”

她伸手握住宋青禾的手:“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赋棠比穆白更适合你。”

她抽出自己的手:“我说了不重要了。”

宋青梅看着说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思念被以往的宋青禾所吞食。她抬手摸着她极肩的秀发,想起小时候她总是喜欢让自己给她编织各种好看的辫子,跑到小伙伴面前各种炫耀。

“青禾,我想有一天能再为你编发。”泪水随同话语一起掉落,砸中了宋青禾所表现出来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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