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怎么说?”赫连康康来了兴致。

我往椅背上一靠,开始说方法,“你把粮仓被烧,粮食所剩无几的消息,不经意放给那些个贪官污吏的家属。下午再派人去那些人家里告诉他们,想要救他们老爷,就拿粮食和银子来赎。”

“将斤两数量划定给他们,尽可能往多了报,就说两日后谁家没来赎,就用谁家老爷的人头来安宁州百姓的心。”

旁边的官员们思索了一会儿,有人犹疑道:“可是我等毫无证据,无法给他们定罪,按照律例是不能随意处置他们的。”

“现在没有证据,两天后自然就有了。”我歪头看着说话的人说:“我不是说了我会魔法吗?”

这话我说得很是轻松自然,他们也莫名的觉得很有可信度。

官员们有些踌躇,“可若是他们按时交了赎金,我们果真要释放他们吗?”

“既然罪证确凿,何来释放一说?自然是按律治罪,顺藤摸瓜抄家上缴。”赫连康康抢答。

我给了他一个大拇指,“正解。”

目前最严峻吃紧的问题解决了,宁州临时管理层会议暂时结束,就地解散。

等他们都走了,我才正色问赫连康康:“宁州附近有多少守军?你的令牌可以调动的有多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听到我问起驻军,赫连康康也严肃了起来。

我摇头,“没有,只是昨晚洛思言既然看见了有两名北戎人,与那四人在一起,烧毁了粮仓,我们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我话音落,宣武卫都尉来了。

他来是因为昨晚那四个人,审了一夜终于有了进展。他们是太师府赵胤派来的人,拈花楼那名刺客与他们确实是一伙的,但他们并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他们几个从头到尾知道的,只有一个被动的信号,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并且他们之间也从来没有见过面。

昨晚被抓之后,他们根据事先约定好的信号,确定了那人的方向。但是因为赫连康康站的地方,刚好被各方的人挡住,没办法瞄准。

所以他们才想了办法,将赫连康康骗到他们面前,好方便那人的射杀。

“还要谢谢木末姑娘给的药,效果非常好。”末尾他还不忘郑重严肃的向木末表示感谢。

木末略一点头,“举手之劳。”

“那两个北戎人呢?”赫连康康看了我一眼之后问他。

他抱拳恭敬道:“回殿下,据他们四人所说,他们与那两个北戎人并不认识,只是因为那两人的目标也是烧毁赈灾粮草,便一起行动了,并非国师授意。”

“依你所说,本皇子是不是该庆幸,我北国国师虽然妄图刺杀本皇子,却还没有做出通敌叛国之事!”赫连康康倒竖着眉,嘲讽。

都尉被赫连康康这句话吓得不清,立马半跪道歉:“属下知错,是属下说错了话。”

气氛僵硬了半晌,赫连康康才开口:“行了,本皇子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说着挥手打发了都尉。

其实宣武都尉有什么错了,他就是长了个不会拐弯的脑袋,外加一张武人的嘴。赫连康康也知道,所以并没有责罚他。

“北境多年没有大型交战,统设驻军十六万,宁州边境线驻军只有六万,如今能调动之数不过四万。”赫连康康冷静之后同我说。

“剩余十万在宁州之东的沧廊,我们是否需要去信求援?”

我紧蹙着眉摇头,“暂时不要,要是北戎真的蠢蠢欲动,现在大量调动北境线的守军,反而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你先去洗漱休息一下,不用过分着急,剩下的等我消息。”眼看赫连康康一夜未睡的黑眼圈和胡茬儿,我劝他道。

反正现在我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无头苍蝇一样在这儿乱猜,也只是自己吓唬自己,白白浪费精力。

事情总是需要一件一件处理,眼前就先解决好灾民和贪官的事情,不然一旦真的有了外敌入侵,他们也会变成一个大问题。

我们从赫连康康那儿回来以后,木末就开始着重让人关注,北戎那边传回来的消息了。

两天之后,几家入狱罪臣的家属,果真筹齐了粮食银两,让人送到了府衙,这让宁州的粮仓银库一下子充实起来了。

我让木末按莫问飞来的信息,按点爆破,搜集起了他们这几年的所有罪证。

所以迎接派人到府衙要人的家属们,以及还在牢里,打算悠闲蹲到释放的贪官们的,是赫连康康在府衙摆出所有证据,针对他们几家的开堂问罪。

如此一来,围了几天大院儿的宣武卫也不必撤离了,直接破门抓人,抄家没产。

见证了这几家人,在一下午全部倒台的宁州百姓,脸上难得露出了,这么久以来的欢喜爽快笑容。

因为闹过了灾荒,没有臭鸡蛋烂菜叶扔他们,宁州百姓也选择一路跟在囚车后面,力图用唾沫星子淹死这些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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