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李淳风客气地微笑了一下。
“吃饭吧。”装作不经意松开佟清瑶的手,他捡起筷子,大口嚼着卤肉。
饭吃到一半,李淳风无话找话说道:“你在彤蔻工作?”
“不算正式,你知道我们几个姐妹出资开的美容院,刚巧现在是假期,就过来帮忙管理一下,等明年毕业的时候再正式接手,现在有职业经理人在做。”佟清瑶小口吃着意大利面,很斯文,不像是吃东西,倒像是在表演艺术。
“毕业?你在上学?”李淳风惊讶地抬头看着她。
“我们都在上学呢。不像吗?”佟清瑶笑了笑:“在上京呢,我学的企业管理。”
“郑佳涵也是?”李淳风追问道。
“对啊,我们俩都在华夏大学,她的专业是经济学。”佟清瑶点头道。
“哦。”李淳风装模作样的点头,没看出来,真没看出来,郑佳涵那样脾气暴躁凶巴巴的大小姐也是个文状元。
这要在大唐,可算是天子门生,荣华富贵信手拈来啊。
大学生就等于状元郎,这是林楚盈被那些幼稚问题问怕了,烦不胜烦灌输给他的新知识。
“我吃好了,谢谢你今天约我出来。”佟清瑶抿一口雪梨汁,擦了擦嘴角。
“不客气。”李淳风大度地摆摆手,“还好有我在,不然你遇上色狼都不知道怎么脱身。”
佟清瑶哑然失笑,红着脸轻轻点头。明明是你约的人家,不然怎么会在这里碰到不想见的人嘛。
“我去付账。”李淳风扫光食盒,站起来说道。
“我来吧。”佟清瑶翻开包包,同时向侍者招了下手。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下次我请你。”李淳风高兴地说道,这种小事他从不放在心上,况且身上也没多少钱。
目送着两个人走出咖啡屋,一脸阴沉的叶徜睿冷笑道:“原来是个小白脸,国斌,你帮我搞定他!”
“放心吧,徜睿,我保管让他妈都认不出他。”何国斌阴笑着端起咖啡。
“我要的不是这个,要他这辈子都碰不得女人。”叶徜睿恶狠狠拧断手里刚刚摸出的香烟,丢进了盛满柠檬水的杯子。
李淳风婉拒了佟清瑶的邀请,没敢走进彤蔻美容院,十二点差五分的时候,阿浪驾车赶到了。
“就你一个人?”李淳风有点吃惊。
“龙头和大小姐还在用午餐,我先来接你。”阿浪笑呵呵说道。
“我们要去什么地方?”李淳风坐上车,没有女人在身旁,顿感轻松多了。
“介园。”楚浪说道。
“拍卖场?都有什么稀罕物?”李淳风兴趣来了。
“风少,这介园里面可不是咱这样身份的人能进的,除了龙头和大小姐,我还真没看到谁进去过,听说其中一块瓷砖都比黄金贵,能守在外面就不错了。”楚浪苦笑道。
“是这样看来只有当电线杆子的份了。”李淳风叹口气笑道。
车子驶过几条马路,一直向郊区开去,足足跑了一个小时,才在一处陌生的大庄园前停住。
没有任何的门牌和指示,只有两个模糊不清的朱红字体隐没在门口一丛竹林后面的墙壁上介园。
门口的岗亭内走出两个带着耳麦的黑衣人,问明来历,指挥阿浪把车子开进一旁的地下车库。
华灯闪亮,蓬荜生辉,这一处地下车库内停满了奇形怪状的豪车,保守估计有上百辆,但没有一个守卫。
空旷无人的车库却让李淳风有种被人窥探的凉飕飕感觉。
“走吧,风少,我们去休息室等一下。”阿浪引着他走过地下通道,踏上电梯,按了1楼。
“没有人?”李淳风一直憋着这个疑问,太奇怪了,如果是拍卖会,怎么没看到大批来客?
“大家都在上面。”总是挂着微笑的阿浪也显得拘谨起来,有点畏首畏脚。
电梯门开了,视线一打开,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就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处露天场所,周围环绕着大株柏树苍松,视野开阔,远处有几幢小楼隐没在绿茵中。
现在,这些来客正站在树荫下,三五一群低声交谈着什么。
没有一个熟悉面孔,李淳风感觉自己完全是局外人,无法淡然融入这种环境中。
保镖们都很默契地肃立在周围,只有他们这两个新来的目光巡弋,找不到位置。
人群中,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恶毒的目光盯在李淳风身上,久久没有离去。
“成坤,你看什么?”年轻人身旁,一个戴着眼镜的二十三四岁的男人侧头低声问道。
这个男人文质彬彬,穿着格子衬衣,脖子上系一条金色领带,身前围着好几位衣冠楚楚的中年人,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在来宾中很有份量,属于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的重要人物。
“表哥,上次在深海制造,就是他!”朱成坤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他?”文修远眼睛亮了亮,和面前的各界精英人士道声“失陪”,走向李淳风和阿浪这边。
无数双目光随着这个年轻人缓缓移动,窃窃的私语声如风吹落叶。
“你好!我是文修远。”他走到李淳风面前,优雅地作出自我介绍,同时伸出右手。
阿浪被这个场面搞糊涂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文修远。”无事献什么殷勤,李淳风上下打量他两眼,摇摇头,没有伸手。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上京文腾集团的公子居然还有人说不认识,这不是明摆着不给脸吗?
“呵呵,你很快就会认识的。”文修远笑眯眯欠了下身,优雅地走开了。
“阿浪,你觉得他怎么样?”李淳风摇摇头,怜悯地看着文修远的背影。
“装逼过头了。”楚浪也在摇头,“这种把戏我十岁就会玩。”
“哈哈,连你都这么说,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粮食了。”李淳风故意高声喧哗,周围的人无不变色,像看怪物一样盯着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二愣子。
文修远笑了笑,拍拍朱成坤的肩膀,两个人走到了一旁,和几个差不多年纪的人低声说着什么。
原来是这小子!李淳风心中一凛,不怕阎王索命,就怕小鬼难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最容易搬弄是非,不按常理出牌,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太轻了。
王子王孙犯了事,一眨眼人家又从局子里出来了,根本不痛不痒,那天的抓捕最多就是装装样子,演戏罢了。
通向停车场的电梯门又打开了,走进来一大群人。
罩着白色面纱,手臂上裹着镂空无指白手套,右手食指间闪亮的钻戒灼灼生辉,穿着一袭低胸雪白长裙的女人挽着黑绸衫的郑海奎,在四个保镖护卫下一同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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