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草不甚明白,这呵的一声,究竟是何用意,赞同?不屑?他跟晏侧妃之间,究竟关系怎样,有何矛盾,她也不甚明白。只怕是这条件,没有说到他的心坎儿上。

她正苦思冥想有没有旁的更好的建议之时,景珏却背过身,面朝外,阖目装寐。

宁春草不好再开口打搅,姨娘说过,男人不能逼得紧了,逼得越紧,往往越是会适得其反,以退为进,方为良策。

她翻身躺好,身子几乎贴着里头的床帐。

多了个人在床上,宁春草心神不宁,本无睡意,奈何太困,还是阖目入梦。梦魇没有一丝放过她的意思。梦中姐姐的声音越发凄厉,一遍遍叫着“春草救我”

宁春草大汗淋漓的醒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跳快的似乎要跳出嗓子眼儿。

折了天寿的!再这般被折腾下去,她非赔上小命不可!

侧脸便瞧见景珏那带着饶有意味,幽暗深邃的眸子,“又被吓醒了?”

宁春草微微点头,“世子爷,您瞧奴家这般可怜,是不是决定大发慈悲,帮上一帮?”

景珏抬手,枕在脑袋下头,嘴角微扬,似笑非笑,“也不是不行,看你值不值得我帮上一帮了。”

宁春草思量片刻,“世子爷需要奴家做什么?”

景珏嗤笑一声,“你不过是个商户家的庶女,唯有这张脸尚有可取之处,你还能做什么?”

“”宁春草垂眸,这话说的可太伤自尊了,没用,没用还把人牵扯到睿王府这一潭深水中?

景珏翻身起来,喝道:“过来给爷更衣。”

宁春草揉揉酸胀的眼,翻身下床,从衣橱里寻出崭新干净,带着淡淡熏香的衣裳,一件件小心的往世子爷身上套去。

他比她高出半头,她给他穿衣时,还需踮着脚尖。

她手环过他的腰,为他系腰带之时,他却忽而伸手在她身后推了一把。

她立时重心不稳,跌入他怀中,鼻子恰撞在他坚固的胸膛之上,鼻尖酸疼,他身上少年儿郎血气方刚的味道扑面而来,充斥她鼻息之间。

她心跳有些快,抬眼恶狠狠瞪他,“你干什么?”

景珏却似笑非笑的低着头,“你真的正值月信么?”

宁春草心头一慌,连忙将他腰带系好,退后一步,“自然是真的。”

“要我怎么帮你?”景珏看了看自己通身衣着,似对她的搭配比较满意。

宁春草听闻此言,甚是惊喜,“世子爷稍等,烦请世子爷寻一人,我将此人画像为世子爷画出!”

她连忙来到左侧间桌案旁,铺了纸张,研墨提笔。

外头丫鬟小厮这才听到动静,请命进来服侍。皆被景珏打发走。

宁春草不敢耽搁时间,唯恐自己画的慢了,这位爷再反悔。幸而昨日练了一天,记忆中那女子相貌,越发明晰。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那女子的脸,已经纤毫毕现的呈现于纸上。

“寻个女子?”身后景珏忽而问道。

他脚步极轻,宁春草被吓了一跳。

景珏伸手拿过画来,细看了看,“脸生的不如你,不过你这画到真画的不错,还真是琴棋书画都能拿得出手?”

“承蒙世子爷夸奖。”宁春草连忙笑意盈盈的下拜。

“谁夸你了?”景珏冷哼一声,将画折起,塞入袖中,“别忘了抹药。”

他指了指她的脸,“脸毁了,爷就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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