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肃抱着我双手的臂力明显减轻,他的注意力被吐血的童淑棠给吸引过去了。
童淑棠又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她面色煞白,端木肃骤然放开了我,“爱妃”他心急火燎地跑了过去,迅速掠到了她的床榻前。扶住了她。
童淑棠双手紧紧地抱着端木肃的腰身,她抬眸望着他的脸:“殿下于小沁一直处心积虑地害我她附在我的身上作恶多端”
端木肃眉眼深刻,脸上却是布满了狐疑。
童淑棠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她朝着月玲珑的方向而去,端木肃只好扶着她,只见童淑棠来到了月玲珑的面前。
月玲珑警惕地看看着童淑棠,往后退了一步。
童淑棠则是扑了过去:“娘亲!”
月玲珑浑身一震,对着自己女儿的脸,感性战胜了理性,她知道面前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女儿。可是她的面皮她的声音,却是让月玲珑迷惑了。
“娘亲,是思思啊”童淑棠趴在月玲珑的怀中,委屈的声音充满了嘶哑:“娘亲,都是于小沁做的她为了报复女儿,要害死娘亲,娘亲你没事就好。思思好担心你。”
我望着童淑棠在我面前演戏,心中觉得可笑,小鸟儿在旁上窜下跳,他用我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姑姑,你不揭穿她吗?”
端木肃站在一旁深沉难测,他望了望我。又望望童淑棠,眼中闪过复杂神色。
月玲珑从抗拒到怀疑,再到慢慢接受,脸上的挣扎瞬息万变,最后她望着童淑棠,喃喃:“思思?”
童淑棠笑中带泪,她喜极而泣:“娘亲,你认出思思了吗?娘前,之前我被于小沁的鬼魂控制了所以说了伤害你的话,那都不是思思的本意!”
月玲珑心情复杂地望着童淑棠,她掏出手绢替她擦了擦嘴巴上的血迹。紧张心疼道:“思思,娘的囡囡,你怎么一嘴的血,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童淑棠朝着月玲珑摇了摇头:“娘亲,于小沁带离我的魂魄想要去做坏事后遇好心人相救,他打散了我跟于小沁的魂魄。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一个道士,我是被他的铃铛给打伤的。”
童淑棠在撒谎!
哪来的什么好心人!哪来的道士,都是她瞎编乱造的!
端木肃朝着她们两个走去:“什么道士?”
童淑棠回道:“就是那天于小沁带到我们明王府来的道士”
端木肃脸色一沉:“竟然是他吗。”
童淑棠呜咽哭着:“娘,思思感觉不舒服,很难受”
“思思”月玲珑扶着童淑棠,转首对端木肃拜托道:“殿下,求您救救我的女儿!”童淑棠余光瞥了我一眼,我在那一眼中看到了算计和恶毒,她瘫软在我娘怀中,整个人往下跌去:“娘”
月玲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童淑棠的身上,端木肃则是将她抱起来轻缓地放到床上,他替她把脉,喂她吃金丹。
如此和谐温馨。
而我,就像是一个彻底的局外人。
我不知道童淑棠做了什么事情迷惑我娘,可如果我娘认定童淑棠是她女儿,那么我又何必再拆穿让我娘亲难过?!
只是
这屋里,我是有点待不下去了。
我没有知会任何人,而是麻木地走出了问柳居,小鸟儿在后面快速跟上:“姑姑,等等宝宝。”
“姑姑,姑姑宝宝有话说。”小鸟儿在旁边呱噪。
我的心空洞洞的,像没有依归,像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
端木肃,我娘,他们的眼中只有童淑棠,再也看不到我的存在,夜好冷,我感觉有些凄凉。
“姑姑,伯母的态度急转直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小鸟儿提醒我道。
我停住脚步,看了一眼小鸟儿。童淑棠这个人花样百出,还真有可能刚才在跟我娘亲近的时候做了什么。
我皱紧了眉,望着灯火通明的问柳居,心情沉淀了一下,即使童淑棠真的做了什么事,现在也不是拆穿的时候。
我得着一个机会,跟我娘独处一下。余鸟女巴。
端木肃在照顾童淑棠,他无暇顾及我,我感觉到自己被忽略了,心情有一些的失落。
我转过身,直接出了问柳居,小鸟儿问我去哪里,我也没搭理他,而是一直往将军府的后院走
来到了后院门口,我打开插销。一个晚上的折腾,现已卯时,发白的光线从黑暗中切割出来,天渐渐亮了,鸡在叫。
繁华的街道上,勤劳的百姓已开始各种忙碌,望着熟悉的店铺和摊位,那些我都认识的人,看着我的目光都是陌生,甚至不屑看我。
因为我不再是童弦思,我只是一个小哑巴。将军府伫在青山间,后院有一座燕都有名的揽月山。
我攀爬而上,如以往有心事了,就想去山上静静。
小鸟儿在后面跟着我:姑姑,宝宝知道你心情不好,宝宝很想帮姑姑分担,但是宝宝不知道要怎么做。
我转过身,小鸟儿直接撞上了我的后小腿,他整个小身子被我撞倒了直接瘫在了地上,白色的肚皮露出来,我有一瞬间的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鸟儿见我笑了,双爪打着肚皮发出乓乓乓的声音,我蹲下身子,伸手去抱小鸟儿,将脸依偎在他透软的羽毛上,有你在真好,姑姑爱你。
我抱着小鸟儿,糟糕的心情仿佛有所缓解,我抱着他拾级而上,四下暗黑的树木被天光映得湛青。
我轻车熟路攀上了顶峰,小鸟儿提醒我有人,我朝着坐在桃花石前的男子看去,只见他一柄长剑插在石缝中,他一袭官袍像是染上了白霜,他背对着我们的那个姿势好像维持了很久很久
我想起了阎王殿那个坏坏的阎君。
一瞬间有些凌乱。
这时,男子浑身震了一下,他醒了过来,他转过了身,鬓发凌乱,可见憔悴。
他望见了我跟小鸟儿,高大的身子缓缓地站了起来,他望着我,眉头皱了皱:“姑娘?”
我朝着段尘涯走过去,站定在他的面前,抬眸凝视着他胡子拉渣的脸。
你到底是段哥哥,还是阎君?
段尘涯望了一眼远处的将军府,他的声音布满着苍凉:“她回门了。”
我的心沉了沉,段哥哥
段尘涯望着山下壮丽的将军府,整个人陷入了沉默中,我与他并肩而立,手中轻抚着小鸟儿的羽毛。
他似有千言万语,到最后只汇成了一句话。
“她好吗?”
我望着他落寞的神情,始终无法将他和那个意气风发的阎君给联系起来,直觉告诉我,段哥哥和阎君没什么关系。
他转首凝视着我,痴痴的眼神,想要一个答案。
我朝他摇了摇头。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我不想段哥哥难过,可我的确不好过,我做不到在他面前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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