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慕尧的反应,我暗暗心惊。
可不过几秒的工夫,他就恢复了平静,可眼里的忧伤却浓得化不开。他紧紧抓住我的手,断然点下头去:“伊伊,我们是夫妻,我江慕尧生前死后都只有你这么一个妻,得你一人便已足矣。”
我不喜欢猜忌,既然跟他交换了真心,便不想因为这种莫须有的怀疑渐行渐远,所以我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那枚翡翠戒指上刻的并不是你我名字,姓司的又是谁?”
跟杨乔做夫妻的那一个多月时间里,我不止一次地主动要求跟他坐下来好好谈谈,可他从来都不曾给我机会。我想那份婚姻里我努力的已经够多,对于那种渣子我都付出那么多时间和感情,对于已经心动的江慕尧,我更该如此。
江慕尧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下,沉默半晌都没吭声。
婴灵的哭声越来越近,急于知道真行的迫切也跟着越来越焦躁,我扯住他的手臂晃了两下:“说吧,都是前世发生的事情,我现在只想知道前因后果,也好解除今生这一劫。”
“伊伊,”他沉重地抬起眼来,每次看到他眼里如深海一般的黯淡忧郁,我的心都要跟着被扯疼,我不明白他这份忧郁源自何处,可他从来也不肯告诉我,“你放心,这次我不会放手了,绝对不会让你再次死于非命。”
“再次?”这么说,我的前世也死得很惨?
“哈哈哈哈哈哈”破锣嗓子般的沙哑狂笑乍然响起,江慕尧下意识地挡在我面前。
明暗不定的鬼楼中,一个穿着白旗袍的女子正一步步逼近。披头散发,大半张脸都被挡住了,只能看到那张妖异的红唇微微勾起,笑得特别诡异。
旗袍上满是血迹和不知名的污渍,将原本的水莲花图案染得面目全非。旗袍两边的开口被撕开,她每走一步都能露出腰上的青紫掐痕。
红旗袍女鬼的死因在我脑子里闪过,想轰隆隆的老火车,震得我脑仁疼。
直觉告诉我,洋洋妈也是被人强暴致死。
“我最亲爱的弟弟,时至今日,你居然还没投胎转世,这个贱人值得你护这么久吗?我们真多人的性命都比不上她吗,洋洋可是你的侄子!”
犹如五雷轰顶,我当即被这番嘶吼吓呆了。
洋洋是江慕尧的侄子那眼前的女鬼跟江慕尧的关系是姐弟?兄妹?
腰上那只手紧了紧,江慕尧突然捂住我的双耳,被我使劲扒开了:“江慕尧,这是怎么回事?”
他仍旧保持沉默,默不作声地微微摇了下头。我看不明白,是让我不要相信洋洋妈的话?
“江慕尧?好一个江慕尧,哈哈哈,你为她居然连名字都改了,很好。我们江家怎么会生出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儿子!为了一个外人,宁愿与我们整个江家为敌!”
洋洋妈每多说一个字都会激起我一个寒噤,一股恶寒从心底升起,身上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刘珺瑶,你就是个刽子手!我们江家欠了你什么,你连个孩子都不放过洋洋,我的洋洋呢?”她疯了似的开始大神哭泣,眼泪里混着血渍汩汩往下涌,把她的脸弄得更加辨不清本来面目。
江慕尧过了很久才终于出声,搂着我的那只手改由与我十指相扣,扣得很紧,生怕我跑掉似的。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底似潜伏着惊涛骇浪,深不见底:“姐,是你们害她在先。你也生过孩子,当知怀胎七月却她也是伤了心,虽然最后确实做了错事,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是不能把仇恨放下?”
“放下?笑话!你自己为什么不放下!我被那些禽兽像狗一样骑的时候,被他们糟蹋的时候,你怎么不来救我们?你怎么不为我们说句公道话?你真不配做我们江家的儿子!”洋洋妈不肯再废话,双手指甲突然疯长,整个身子如离弦的箭一般急急朝我扎来。
江慕尧把我往旁边一推,身体生生被洋洋妈的双手刺穿。
我大叫一声,下意识地想去帮忙,刚跨出一步就再度被他推出老远。
我强迫自己止了步子,靠近只会成为他的累赘,我不能过去连累他。眼泪在眼眶里急急打转,等看到洋洋妈抽出的双手登时血淋淋一片后,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哗啦啦跟开了闸的洪水一般疯狂涌出。
鬼物的血液跟我们不一样,见光就消失。我所看到的一切可能都是幻象,看江慕尧平静的脸色就知道刚才那一幕对他没有太大影响,可强烈的视觉冲击还是让我忍不住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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