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那里?”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简单很是惊恐。
彼时,黄昏的风,带着阴冷的错觉,吹佛着树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
本能的,她一下子就戒备了,背着树干四下看了一圈,脑袋里刚想一定是幻听了,结果顺着周哲那惊骇的视线,一点点转过身。
却是还没等看清身后的人,胳膊又是一紧,跟着被高高大大的周哲护在身后。
只听他说,“别回头,也别怕,一会我缠住他们,你就按我们之前的路线,越过这座山,出海后,有人接应你,听到没有!”
“不!”
“听话!”
“周大哥,你该了解我的!”简单喘了口气,之所以接受周哲的帮忙,那是迫于无奈,现在把周哲一个人仍在这里,算什么?
期间,尽管周哲维护,但简单还是看清将他们团团围住的男人们,按衣着来看的话,应该算是男人吧,毕竟他们头上都戴着肉色丝袜。
看不清他们的脸,只知道身材很是魁梧。
眯了眯眼,她说,“陆晓寒,我知道是你,人都来了,还这样见不得光,就不怕丢了你们陆家老祖宗的脸?要是他们泉下有知,死都不会瞑目!”
说出这句狠话时,简单仔细观察每个人的反应,却是没有一个愤怒。
难道她猜错了,不是陆晓寒的人?
和周哲对视后,简单从他眼里得到同样的质疑。
但是这一次,对方根本没给他们再想对策的机会,两两对一,别说身手矫捷的周哲撑不了几分钟,就是简单。根本就还没开始反抗,就已经脖子一疼,跟着被抗了起来。
“放下她!”周哲虽然手脚利落,但奈何是山间,对方人又多,再者还担心简单有孕,最后也只好束手就擒,妥协的说,“我跟你们走,但不许伤害她!不然”
透过树缝,他看了看仍是混乱的高速路口,“就算不能全身而退,那必定是鱼死肉破!”说完,他胳膊一抬,很快手里就多了把锋利的手术刀。
随便玩了两下子,不用想都能知道他的职业。
都说医生和手术刀是良配。只要被医生握住的器具,就算是钝刀,也会活灵活现的飞舞,大概是对方中有人明白这一点,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那就放下她!”
“简单!”
“你不许动!”
周哲刚跑过去,还没等查看简单的情况,一个硬硬的工具,已经抵在他腰上。
那样的触点和冷冰冰的感觉,根本不用多想,都知道那是什么,而使枪的男人,用力顶了顶,“我们老板,只是想请简秘书过去坐坐,周副院长最好不要耍花招,不然以兄弟们。没轻没重的臂力,万一再伤到她,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岂不是会遗失在这个荒山野岭中?”
“少废话,她要是少一根汗毛,我定翘了你们老板的祖坟!”
说完,胳膊一扬,将手术刀直直的插到扶简单的那个男人手边。
只听嗖的一声,那锋利还透着金光的刀尖,像是长了眼一样,恰好扎进那人的中指指缝,而周哲阴飕飕的声音,更是随风狠狠的飘荡在几个人的耳边:
“我周哲发誓,只要她和孩子出一点点意外,这一生,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用手术刀,早晚亲手解刨了你们,做成干、尸、标、本!!”
山下高速路口,夏晓得到消息,一路哭着赶来。
现场早已经一片狼藉,有洒水的消防车,正往出事车辆里喷水,已经瘫痪了的路面,也多少得到一些疏通,只是浓烟滚滚之下,每辆车都烧得只剩下车架。
她最后还是在交警的帮助下,这才勉强认出哪辆是犯人车。
那一刻,别说人影遗物,那早已经被烧黑了的车架,除了还在冒着浓烟,其他什么都成了灰烬。
“简单,简单!!”
她不知道还能对着哪里喊,更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到她,只是像一个崩溃了木偶,也不管车架是不是烫手,挣脱了宋奕城的束缚,就不顾一切的翻找。
“死丫头,你给我回来!”
“你这个贱人,说好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啊,现在算什么,简单,你告诉我,现在算什么,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出来啊!!”
“小贱人,你再不出来,我就生气了,真生气了,再也不理你,再也不会唱歌给你听了,你出来啊,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
一阵胡乱的翻找,夏晓因为脚下没看清,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那一瞬的疼,她哇的一声绝望的哭了,却在余光看到谁之后,完全顾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形象,脱掉鞋子,爬起来高喊了一声,“温隽泽,你混蛋!”
扬手,她把鞋子丢过去!
咚,高跟鞋准确无识的砸在了他额头上。
其实,以温隽泽的身手,完全可以躲,只是他更想用一种笨方法,来确定周遭的一切,是梦还是真实。
记得有次,那个女人也是不相信,然后就狠狠捏着自己,说什么只要感觉到疼,那就不是梦,可现在在他被打中了,也知道不是梦,但为什么感觉不疼?
仰头,他看着残缺的夕阳,很想问:小东西,你告诉我,为什么不疼!!
那样迎风而立,曾经伟岸的身影,在夜色一点点袭来的时候,明明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但夏晓看在眼里,就烦,一只鞋丢了,还有另外一只。
一下下的打着不动不摇的温隽泽,“姓温的,装死是不是?
那天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说只要问清楚了,就有机会,你说不管能不能救她,但至少也要努力,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你努力的结果是什么?
是不是这样?”抹去泪,她抬手指着车祸现场,“这就是你努力的结果,对不对,这就是你扬言会救她出来,让她等待的结果,对不对!!”
说到最后,夏晓完全吼了起来。
更准备的来说,她已经彻底崩溃了。
满脸的泪,哪里还会记得她只是宋奕城的情妇,只知道最好的闺蜜没了,被温隽泽给害死了!
啪!一个巴掌打过去,夏晓没想到自己会打中。
她竟然打了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还在闺蜜魂散的当天,打了她最爱的男人,不不不,看着火辣辣的手掌,夏晓在心里泣说:对不起。
打了你最爱的男人,简单。对不起!!
“简单,简单,简、单,对不起!”
对着风,对着天,对着隐入黄昏的青山绿草,在夜风刮起的高速路口,在路灯瞬间大亮的片刻,上天仿佛知道夏晓心里的悲伤,轰隆隆!
两声雷响之后,大雨唰的一声落了下来。
雨中,她越喊心越痛,最后不管不顾,随便宋奕城怎么拉扯,就是不放过那个没有反应的男人,仿佛打死温隽泽。简单就会活过来。
打掉了,还有拳头和牙齿,最后累极了,居然一脚踢过去。
“现在知道疼了?现在知道后悔?你知不知道,这一切,她多么希望听到你说喜欢,哪怕仅有一点点也可以啊,你这个没人性的混蛋,你怎么不去死啊!!”
“好啊,就是我害死她的,你来啊,打死我替她报仇,你、来!”
雨帘下,温隽泽黑发遮眼,锐利的眸子虽然半眯着,但凌冽的气势,丝毫不减,只见他西装一脱,手指一下下的指着心脏的位置:
“来,拿刀!对这里扎,使劲扎!!”
“你你说的!”站在哗哗的大雨中,夏晓深吸了口气,咬牙拔掉头发里的簪子,当真对着温隽泽心口戳上去的时候,被宋奕城一把给拉住,然后啪的一声巴掌,“不知死活的女人,疯够了没有,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去!!”
“宋奕城,王八蛋,有种你放开我!!”
“我有种没种。你不知道?”
一句愤怒且带污的话,吓得走近的助理和司机怔了怔,这才上前。
令宋奕城万万没想到的便是,就在夏晓被硬拽进车里之后,还没等他回头,就听一声闷哼后,跟着当啷一声,转过身一看。
温隽泽手里居然不知道何时多出了根棍子,不止打在自己肩膀,还在他记忆中,只是那一年伯母去世,才下跪的男人,居然单膝跪在了车祸正前方。
“阿泽!!”宋奕城急忙奔过去,震撼的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至于要这样?如果今天出事的人,换成
如果换成车里的那个疯女人,他会怎样?
应该只会难过吧!
这场大雨,下了很久,足足破晓这才晴天。
简单再醒过来,头顶的墙皮有斑斓的潮湿痕迹,一旁的小窗口,挂着个早已经看不出原色的窗帘,一个坚硬的沙发和茶机。
茶机上,一包泡面和一个啃了几口的面包!
这是什么情况?
动了动身体,想要坐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虽然躺在床上,可手脚却绑着!
绑架!!
脑中千丝万缕的,从监狱晕倒,到遇周哲然后半路下车,再到车祸发生的前后以及被蒙面人打晕,所有的所有一下子涌入脑涨。
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她急忙喊。“周大哥,周哲,有人吗?来人啊!!”
她使劲,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这才有个四方脸留胡子的男人,推门走进来,“鬼叫什么,是不是想死了?”
“大哥,我朋友呢?”
“哟,嘴够甜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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